“戎哥哥是因为我给了四皇子一枚香囊,才跟我置气的吧?可我也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呀。他的香囊被你我舞剑不小心划破,若不赔个新的岂不得罪了他?他虽不得宠,但毕竟也是皇子。”
“况且,这件事戎哥哥你是知道的,你当时并未生气,但怎么转脸就拿徐容容来气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蓄泪,大颗泪珠从眸中缓缓滑落,看似在无声控诉。
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对穆戎有什么样的杀伤力,从小到大,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哪怕他在气头上,只要她摆出这副糯糯的委屈模样,他就立刻投降,百试百灵!
可是今天,穆戎一动未动。
穆戎冷眼看她,仿佛在看一个戏子。
她有些慌了,带着哭腔继续控诉:
“戎哥哥,我明明是
为了你才去讨好四皇子,可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方才说的,是三个月前林尚书五十大寿上的一场风波。
穆戎去林府贺寿时,林皎月提出要舞剑祝寿,还要与和他比剑,为了不扫兴,他便应允了。
比剑于他是家常便饭,偏偏那天出了岔子,林皎月招招逼近,为免伤到她,他只得步步后退,一时不查划破了四皇子武天骐腰间佩戴的香囊。
四皇子虽不得宠,但贴身饰物被人用武器划破,此为大不敬。最终是林皎月送给四皇子一个亲制的香囊才化解了这次风波。
穆戎知道气急,一时不查遗失了林皎月送的玉坠。
此举惹恼了林皎月,丢下一句“你我二人今后保持距离”的狠话。
这几日来,她思来想去,正是在那次之后,穆戎对她的态度大大改变。
若是平时,这种若即若离是男女之间的情趣,但穆戎却突然求娶旁人,才让她慌了心神。
七夕当晚,穆戎决绝的言辞让她不住反思。
因此今天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来,不管是穿着、神态、动作,俱是以往他最喜爱的。
可他怎么已然无动于衷?
林皎月上前,攥住他的手臂,软语央求道:“戎哥哥,别跟皎皎怄气了可好,皎皎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任性了”
“戎哥哥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你,别拿与旁人成婚来伤我,可好?”
穆戎甩开她:“郡主说错了。”
“??……”
“郡主和四皇子
如何,是你二人的事,与本侯无关。况且,本侯惧内,若郡主继续夹缠不清的事情被徐大小姐知晓,本侯怕她误解伤心。”
“你……”徐容容瞪大了双眼。
而穆戎并没有停下,他继续道:
“从郡主进来开始,桩桩件件都在自以为是,你与本侯不过是幼时相识的朋友,有什么资格对本侯的婚嫁指指点点?”
林皎月呆住了,面前的这个男子分明还是一心痴恋她的穆戎,但为何却变得如此不同!
不行!不行!她要稳住,她要好好想想。
思及此,她抬手捂住自己胸口:“好!好……只要戎哥哥你开心就好,我……我走了。”
她掀起帐门,一脸心碎的“逃”了出去。
她很慌乱,从她五岁生辰那天认识穆戎以来,这十二年中,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待她。
“郡主!”她的侍女一直守在营门之外,见到她赶紧迎了上来,看到自家郡主泛红的眼眶,忙道,“您怎么了?可是侯爷欺负您了?”
林皎月刚要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高喊:“庆阳郡主,请留步!”
这……是穆艾的声音!
林皎月倏然转身:她就知道!穆戎不会对她这么狠心的。
穆艾狂奔而来,看着林皎月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嗫嚅半天道:“侯爷让属下来叮嘱一声,军营重地,以后郡主入无召不得入内。”
说完,他又向守门卫兵喊话:“你们也记住!军营重地,非军中将士不得出入
。”
守卫:“……”
林皎月彻底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