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余宁号称千杯不醉,他身为余宁的兄弟,不说与之比肩,也不能差得离谱吧!
结果就是,两杯酒下肚,目光便涣散了起来。
春华喝醉的时候,眼底通常会带着一片莹润的光,两颊还泛着点儿红。
他年纪小,五官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笑起来的时候则更显稚幼。
当日只一眼,便让上官濂记住了他。
只是种种原因,没能找到接近的机会。
本以为会错过,万没想到,天下居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喝多了?”上官濂问。
春华摇摇头,接着主动端起酒杯,“不过我再喝这一杯。”
上官濂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为何?”
春华沉默着没吭声,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愉快。
他想起了余宁的叮嘱,于是,小声回答了一句,“那个人不让。”
上官濂对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了然于心,可还是问道:“是谁?”
春华没立刻回答。
上官濂便又问:“很重要吗?”
春华似乎没想过这种问题,闻言微微蹙了蹙眉。
“应当是”重要的??
这原本该是张口就来的问题,然而在这一刻却又迟疑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余宁这的不告而别。
没醉的时候,他如同一个快乐的小天使,如今酒劲上头,便突然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对他来说,余宁本该是个非常重要的人,可他却因风炎的事情对自己动手了。
不但动手,还不告而别。
是不是,他根本就没有真的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很难过。
“很重要。”春华喃声:“特别重要”说着,直接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似乎再也支撑不住,所以春华侧头趴在了桌子上,“其实我之所以到苍山来,就是来找他的。”
上官濂有些意外,“你们走散了?”
“倒也不是,是--”
是他还生我的气,春华想。
他生我的气,因此不告而别。
上官濂见他表情恹恹,显然是心里有事,便也不问那么多。
“我困了,我回去了!”春华没什么精神地站起身来。
这里给客人准备的酒都是最烈的烧刀子,别说春华这种酒量很浅的人,即便是酒量很好的人,如此喝法也必定头晕。
此时春华一起身,便觉目眩发飘,连步子都站不稳了。
上官濂没想到他会这样,反应过来的时候,春华已经向着身后的桌子倒去。
他立刻上前,伸手的瞬间,却觉手臂一麻。
抬眼之时,便见春华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年轻人。
那人神情阴郁,即便隔着一张桌子,望过来的眼神还是叫他心底一寒。
上官濂记得这人,他叫余宁,春华此番前来寻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