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宋还又听不懂,不过他刚问出口,门铃就响了。
“这不就来了。”
景行过去开门,门前一个中年男人满脸堆笑,本来就不大点的小眼睛在脸上都快被挤没了,男人笑眯眯热情的打招呼,“景哥好久不见啊!”
“哟,您大驾光临啊!”
景行阴阳怪气的转身就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好气的补上几句,“刘局最近很忙啊,电话都没时间接了,果然贵人都是忘性大。”
这个胖子叫刘志明,一个会听心音的谛听刚化形没几年,非要从灵气充沛的深山奇地里跑到城市来,意外遇到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这些年没少把负责的开发商介介绍给他,景行走一遭给小区看看风水,提点建议,画几个平安福赚的盆满钵满,偶尔贴补点吃的给他。
几年下来把他吃的膘肥体壮,两个人也算是朋友,之前景行给他打电话没接于是惨遭单方面记仇。
“景哥……”刘胖子哀怨的叫了一声沉甸甸肥肉都抖了一抖,“那不是那天我家老太太身体不舒服我陪着去医院手机没电了吗,哥咱俩好歹认识这么久了我敢不接你电话吗?”
刘志明家里有个非亲非故的妈,之前和景行说起过,大概就是在之前对他有恩。
现在老太太得了病认不清人,家里亲人朋友都没有就唯一一个儿子相依为命,结果出了场车祸也没了。
刘志明不忍心让恩人孤苦伶仃晚年凄惨,就装作老太太过世的儿子陪着她。
景行本来就不是真生气,不过是随口一说,听他这么说也是直接就翻篇了,把那截树枝递了过去,“志明你看看这个东西。”
刘局小眼睛仔仔细细把它看了一圈,放在一个掌心上,另一手在上面拂过,表情有些纠结,“景哥,你这东西是个百年梅树的杈子,不过确实是奇怪,一个梅树修个几百年怎么妖气这么弱啊,基本是没有了,而且上面还有点若有似无的金光,这梅树有佛缘啊?”
“佛缘?”景行有些诧异,上面那微弱的一缕金光他之前确实是忽视了,自然而然当成佛门多年呆得自然沾染,没多想这些。
刘胖子想想也否认了刚才说的话,“但我感觉也不像,更像是在那些香火鼎盛的大寺或者佛身前呆久了自然而然沾染的,但这就是很奇怪,要是有这种机缘这小梅妖怎么不勤加修炼早日成仙啊?法力菜的一批估计是偷懒,可惜了这运气。”
听他这话倒是有意思,景行打量着刘局和他手里的梅树枝,灵机一动,“我记得谛听是有听人心音的本事,这个也算是那梅树妖的一部分,你就不能通过这个了解了解她?”
庙里的伙食就是好,看大师都上火了
“按理说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因为只是他的一部分所以我也不知道能读到多少,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前因后果别拉下什么,我就把自己看到听到的直接投到光幕上跟电影一样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刘局掌心光芒一亮,那截树枝在他的操作下开始细细的抖动,紧接着几人眼前的客厅内凭空出现一块虚幻的光幕,光幕中的影像也逐渐清晰——
……
耳边荡开悠远空灵的钟声随着最后一次钟声敲过,画面逐渐明亮,正是落尘的小院,院中夜沉如水,万籁归寂。
偏僻院落一角,随着入夜,除了间或几声虫鸣外寂然一片,窗边斜倚着的梅树开的正悄然而开,月色下红的妖冶无方。
随着视线移动进了房间,望着眼前熟悉的事物,宋寻二人很清楚他们正在那日喝茶的禅房里,房间里没亮灯反而比外面的月色照明显的更暗一些,但也能依稀看清。
画面中梅妖逐渐移动,他们可以听到轻浅的脚步声,声音轻巧如猫踮足慢行,却一步步落在耳边。
这梅妖似乎对房间内陈设很是熟悉,这种半夜摸进别人屋子的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做,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落尘!
刚才的足音很明显早就被他发现,此刻透过面前青色的帷幔,几人看见落尘斜倚在床边,低着头,一只手撑着半寐。
应该是听到足音停滞,微睁开眼,男人轻声开口不似寻常疏离冷淡,倒是带着些许旖旎味道。
“你来了。”
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透过青色垂幔看见停在外面的白皙双足。
听到房内人的话,原本停在门前的脚步逐渐靠近,直到停在面前。
画面中足尖正稍稍踮起,显得足弓格外纤细,但却停滞在原地,一步也不再靠近,似乎是在等帘子内的落尘叫她。
落尘抬起头,手支在脸边微微歪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微笑等着眼前人的下一步动作。
“你不叫我进来吗?”二人僵持片刻,来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既软且轻,就像扬起的轻慢,很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
几人立刻察觉这梅妖与之前林歌和岑梦所说的美艳女子似乎是一个人。
落尘却似乎故意逗弄她,男人只是静静看着,半晌才开口,“你既然来了,还要问我,难道我不让你进你会听?”
帘后的人似乎有些生气,赤着脚狠狠一跺,坚硬的石质地面并没发出什么声响,但似乎很疼,人影疼的弯腰下去。
几人随之脚下一痛……
真是全感受观影……
落尘见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不自觉一笑,连忙起身,一手把挡住的帘子掀开,眼前的就是那个人熟悉的身影。
女人正揉着忽然觉得脚下一轻,被拦腰抱了起来,她自然而然驯顺的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用嫣红纤长的指甲轻轻滑过他的面颊,稍稍用力指甲勾了勾男人的下巴,漏出流畅的线条,一路划过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