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祁无瀚一听,眼中惊诧更盛,暗自琢磨着对方话语的真实性。毕竟一个普通小子,让一派大长老欠下人情,实属罕见。
阳尘瞧着,却是笑而不语,任由对方猜测,大有一种故布疑阵的高深之态。
另一边,凌怀阑、纪来丰也在交谈着,声音较为轻微。
“来丰,阳尘前辈过来…是给乐葵治病的?”听闻来意,凌怀阑顿时震惊不已。
“不是治病,而是看病。”纪来丰连忙纠正,瞧见“岳父”神色有异,便试探地道:“额…门主,有哪里不妥吗?”
暗自则在惊疑着,来之前阳尘亦是古怪反应,难不成双方真存在什么仇怨?
闻听询问的一刹那,凌怀阑目光躲闪,分明有些心虚。但很快恢复过来,微带一丝疑虑道:“来丰,你老实讲,是怎样请动他的?”
纪来丰一听,轻松答道:“哦,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讲,便是来丰帮了阳尘前辈,他欠我一个人情。”
“啊?”怪异一声低呼,仿佛见鬼一般,凌怀阑满脸不可思议,渐渐又转为了怀疑。
纪来丰瞧见,既无奈,又好笑。想了想,便安抚道:“门主请放心,阳尘前辈为人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就连姹月三位长老也十分信任,不会伤害乐葵的。”
阴阳、姹月两派不合,知晓者不在少数,凌怀阑作为青庐门主,自也了解一些。听见此语,这才放松了下来。
纪来丰则趁机问道:“门主,方才来丰只让守卫通知您一声,怎得大长老也来了?”
“哦,阳尘修为深不可测,光我一人,实力不济。若突然动手,或暗中做手脚,恐难以抵挡,便需要大长老过来一趟。”
“哦哦,原来是这样…”纪来丰恍然大悟。在他眼中,阳尘是个好人,但对青庐门而言,不知来者善恶,自需谨慎戒备。
回过神来,便提醒道:“门主,阳尘前辈时间宝贵,事不宜迟,还是赶紧让他去给乐葵看一看吧?”
“恩…好。”略作犹豫,凌怀阑答应了。
去到两位长者旁边,当凌怀阑与阳尘对视时,纪来丰分明瞧见各自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又极有默契,并无半丝揭开恩怨之意。
接着,三道飞行法器祭出,他仍坐在阳尘身后,朝着山腰的方向飞射而去。
……
“向…阳…居…”凌家姐妹院落前,望着牌匾上的大字,阳尘轻轻念着,却是笑道:“此名倒是颇有阴阳一脉的风范,我宗之内,也有一座同名的院落。”
“前辈谬赞,小女惧怕寒冷,渴望阳光,这才起了此名。而贵派以日为尊,以阳为修,其中含义却是深远得多。”凌怀阑谦逊道,隐含着的,却也有一丝疏远。
“一个名字而已,哪有什么高低?只要对居住者有独特的寓意,便是恰如其分。”阳尘闻言,淡淡地道。
“前辈所言极是,怀阑受教了…”凌怀阑恭敬地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客套起来,纪来丰心情急切,便道:“三位前辈,来丰先去与乐葵说上一声,待会她也好有个准备。”
“恩…”
“也好,去吧…”
阳尘、凌怀阑皆是一挥手,得到准允,他立刻快步向院门走去。
正准备推开时,大门忽从里面打开了,露出唯柔那张疑惑的脸。瞧见他时,顿时热情招呼:“姑爷,您来了,乐葵正在…”
却是突然顿住,她瞧见了后方三人,通体皆是颇有威势,其中两位,地位在青庐还是数一数二的。
“唯柔,小葵现在醒的,还是睡着了?”凌怀阑轻声问了句。
唯柔回过神来,连忙答道:“禀门主,小姐正睡着呢。午饭之后,最是好困,才睡了两刻来钟,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说罢,抬手指向院中。
顺着方向,院内空旷处,摆着一个木床,女孩躺在其中,身上盖着秋被,沐浴在阳光之下。
凌怀阑点点头,便对阳尘道:“前辈稍待片刻,待怀阑去将小女唤醒,到时再烦请您费心诊治。”
不及动身,却被老者挥手制止:“既是熟睡,那便不必吵醒,老朽看看便是。只需门主陪在一侧,万一惊醒,再好生安抚即可。”
“也好…”略作思忖,凌怀阑应道。
祁无瀚、阳尘、凌怀阑,轻步向院中走去。后方,纪来丰蹑手蹑脚跟着,如同做贼一般,全无三人的淡定。
来到木床边,女孩仅露出半个脑袋,身体蜷缩着,即便午间阳光浓烈,也抵不住秋季的寒凉。
不过,她的呼吸倒颇为均匀,只是脸色苍白,气息虚弱,惹人怜惜。
来时路上,纪来丰已将凌乐葵的病史、作时的状况,事无巨细皆告知了阳尘。
老者也不多言,探出两根手指,落在女孩额头。略作停顿,又按在她的双腿上。
而这一次,停留了较长的时间,仔细感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