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被你给气死,还嫌来的人不够多。”一时没忍住,心说在哪捡回来这么个傻子。可眼下也顾不上许多了。
朝那胧月的方向看去,也就是这下意识的一眼,心中暗骂一声“妇人之仁”接着嘴里快念叨了几声,一个解字出口,胧月身上的禁制顿时消失。
不待胧月问,我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身旁无数多的黑影汇聚而来,其中还有一道强悍无匹。
一路跑来,眼中看到的景象皆是让我震颤不已。
地府为什么会滥杀无辜?
这一想法在我脑子宛若晴天霹雳,那一具具死尸,显然不是斗法所伤。
需知,地府向来不掺和人间事务,而作为天庭封正的冥司,是公平公正,惩恶扬善的代表。
“想活命就跟我来。”胧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与此同时,一道劲风袭来。
一个身穿黑色官补的大汉大步流星的走来,腰间一把鬼头大刀,背后拖着根大黑链子,身上气势霸气无匹,端的是一副活阎罗的模样。
被这位目光锁定的同时,我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那汉子低喝了一声“哪里跑!”
我便感觉身子一僵,再然后,就见一团青烟升起包裹住我全身。
“别出声”胧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与此同时在我头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那像是一千头牛在嘶鸣,一万匹马在奔腾,以至于我差点没守住心神。
不过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再听到胧月的声音时,她已经把我放了出来。
我看着站在面前的她,最终还是决定“不逃了”我往地上那么一坐,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模样。
倒是胧月有些意外,她也蹲下来,一副好奇的模样道“怎么?舍不得奴家?”
我看也没看她,而是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道“你们这和地府还有关系,我玩不过你们,要打要杀随意。”
听到我这样一说,胧月意外的哦了一声,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我身上轻轻划着,一边说“就不怕我让他们用酷刑,先从你这里拉一刀,然后切开心肝看看里面是好还是坏?”
我有些受不了这个女人,拿手把她手指拍开,不耐烦道“别闹,痒。”
胧月哼哼了两声,也不多说,而是用一种好奇的眼光,打量我道“你就不好奇?”
“好奇又怎么样?问你和地府达成什么交易?问了我还能走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胧月托着下巴,一脸温柔的看着我,她道“你还想走?”
我嗯了一声,睁开眼看她道“既然救了我,自然也会放了我,对也不对?”
胧月眯起眼睛,我知道,女人一旦做出这种表情,估摸着下一句就是“我偏不”
可胧月似乎和其他女人不太一样,她看着我,只是轻声道“要是官人想走,奴家自是不会阻拦。”
面对她的话,我很意外,但看见她眼睛的那一刻,又仿佛没有那么的意外。
良久,我才缓缓道“我还得带一个人走。”
胧月毫不犹豫的嗯了一声。
“张福生,就是院子里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个?你没害他吧?”
胧月想了想,她摇摇头道“打晕过去后就没怎么了,你想要那就带走好了。”
我点点头,而后起身。
胧月依旧蹲着,只是我没看她,她也在盯着地面。
“胧月,真的是你的名字吗?”
也许是没想到我问问她的名字,就见她笑着,站起身来,将手上一串红绳解下,继而又自顾自的系到我的手腕上,她小声道“奴家姓姬,名胧月。官人,莫要忘了奴家姓名。”
姬胧月笑意温婉,似乎全然没有一丝防备。我看着手腕上的那串红绳,没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城外跑去。
而不久之后,城外蹲着的我,果真看见张福生从门里走了出来。
被紫灼青焰俯身的张福生,在操控下一直往城外走去。
我则在后面小心跟着,等张福生走到城外小树林里时,那火又自己飘了出来,继而消失于空中。
胧月还好没有骗我。
我在上前抱起张福生就要往外跑去时,看着不断咯血的他,心中忍不住有些焦急,不由得埋怨道“这出手也太重了吧!但愿能救的回来。”
一直跑了有十多里地,我把张福生放在地上,先给他渡了口气保住性命,继而开始将他身上衣物脱掉,开始一寸寸寻找破损的地方。
张福生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
我这边一块块拼着,怀里大鲤顺着我的指示去找药材来。大约过了一天一夜,一直高烧不退的张福生已经能自己喘气了。
这段时间里,光是渡气就几乎把我给榨干了两三回。好在大鲤与我本命同枝,我能直接借用它的气来续上。也得亏张福生一直是昏迷不醒,不然光是接骨就能给他疼死十次。
听着福生的呼吸声,我也由衷的叹了口气。坐在一栋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屋里,身旁升起的火苗噼里啪啦响做一片。
最后几天我还不能睡去,张福生能不能脱离危险就看这几天了。
我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于是调整成打坐的姿势开始练习起吐纳功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