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口太深,创面太大,血很难止住。
更糟糕的是,他因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
将领殉国,十四岁的他,是存活下来的残兵的主心骨。
为了稳定军心,他将此事瞒了下来。
除了一名父亲派来的老军医,他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关于昨晚昏迷后的事,洛煜北没有任何记忆。
以他当时的状态,他敢肯定自己不能对容璟做什么。
而且凭自己的性格,更不可能为了强迫别人,说出让谁安心跟着自己的这种混话。
光是听一耳朵,都足以让他感到恶寒了。
可容璟说出了他疤的来历。
又让他不是那么确定了。
“你是说,你的衣服是我撕烂的,身上的那些……也是我留下的?”
洛煜北意外的好骗
容璟脚步顿了一瞬,回头看向洛煜北时,气得整个眼尾都红了。
那双给洛煜北留下深刻印象的漂亮眸子里,此刻褪去笑意,满是难以置信的委屈。
“将军是想要我把昨夜发生的事,一字一句说给你听吗?”
他抿着唇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再开口时,一滴清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下了。
“将军当然可以认为,这是我自导自演留下的痕迹,但……”
容璟伸手,触摸颈侧锁骨上,还未消散的牙印。
“这我也能伪造吗?”
锁骨上的咬痕,只能是别人落下的。
他的皮肤很白,任何印记都会被放大一般看得十分清晰。
现在他身上所有的淤青、牙印、抓痕,无一不在控诉洛煜北昨晚的暴行。
“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不记得了。”
洛家家风严苛。
从小母亲就教导他,成婚前无论有多喜欢对方,都要克己复礼。
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他作为一个男子汉该有的风度。
而洛家在京城的地位,就注定会有人挤破脑袋,把女人往父亲身边塞。
母亲对此尚未有所表态,父亲却每次都发好大的脾气,将人赶走。
然后,再认错一般讨好着,去轻声哄母亲。
世人皆知,权势滔天、杀伐果决的摄政王是个妻奴。
父亲对此不仅不恼,反而乐滋滋地凑到母亲面前邀功。
洛煜北自小耳濡目染,对于选择另一半这件事,就格外地慎重。
幼时的他也曾希望遇见良配,如父亲母亲那般相爱相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他情窦初开的年纪,就上了战场。
面对的是五大三粗的战友,和荒芜悲凉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