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意忽然覺得他說得真有道理。
放開案板上的活計,交給慌張趕來的女傭,對方口口聲聲道歉說不好意思,不該讓徐醫生幫著切菜的,以後不會了。
商靳沉並沒有搭話,一邊扯開衣領間的領帶,解開喉結處幾乎勒脖子的兩粒紐扣,從後廚往出走去。
徐舒意跟他走了幾步,尋思沒什麼事的話,在膳堂的門口他們能順利地分道揚鑣。
商靳沉卻忽然回頭,將緊跟著的徐舒意抱了個滿懷。
像是一種逼問的語氣,隱藏在濃稠的五官之間,「我記得,我哥在的那兩天,你還挺機靈的。」
他是想把我的失魂落魄,跟商牧洄的離開扯在一起?
徐舒意反駁說,「我剛才只是再想明天早晨的一個手術安排,對方是位78歲的老年人,不甚摔傷後髖部骨折,屬於高風險的跌倒,老年人心肺功能較差,合併症多,手術及麻醉風險加大。。。。。。」
「嗨~徐院長~」
商靳沉將他從滔滔不絕的病案分析中再次喚醒,將徐舒意差點被菜刀割到的手攏住三指,幾乎是溫柔且紳士地抬高,端平至自己的嘴前。
仿佛下一秒鐘,商靳沉會將那幾根險些遭遇不測的小手指,充滿安撫地含進嘴裡。
商靳沉揚眉,「我又沒說,你發呆是與我大哥的離開有什麼具體的聯繫。」
商靳沉的語氣語調與他的脈脈動作,完全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對比。
他總是喜歡這樣捧高,又狠狠地貶低我。
徐舒意可以打包票,假如商凌雲在某個地方公布自己要成為這個家的繼子。
恐怕商靳沉第一個敢捅破天。
徐舒意憤憤地將手收了回來,頂一句道,「沒想到你的想像力還挺豐富的。」
商靳沉居然更快將他摁在門上,不知哪裡來的氣,比徐舒意的還洶湧澎湃,「想去攝影棚里探個班嗎?」
「就今天晚上。」
商靳沉笑了笑,之前的全部談話內容眨眼間翻篇,「二哥剛才來電話,說與我好久沒見,讓把你也帶上,晚上一起吃個宵夜。」
徐舒意沒料想事情簡直堪稱峰迴路轉,怎麼又跟尚子漠扯上關係。
尚子漠本名商墨涵,因為進了娛樂圈不想被提起商姓,所以取了一個大眾感十足的藝名,據說這名字專門去泰國問了人的,頗具大紅大紫之相。
其實就算尚子漠這名字俗氣到骨頭縫裡,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只要商靳沉背後注入雄厚的資本,擺在尚子漠面前的資源堆成山海。
徐舒意微捏了捏額頭,「剛才我態度不好,我先道歉,不過二哥那裡的邀約我就不去了,明天的手術任務很重要,萬一有一點差池。。。。。。我對自己的信心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