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面目呆滯的吳明勛聳聳肩,「抱歉,吳兄,只能讓你一個人來跟溫先生談注資的事情了。」
而後起身,極紳士地挽起同樣不知所措的徐舒意,親昵地摸摸徐舒意冒出冷汗的額角,「我跟小意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倆原本也是不打算進行訂婚儀式,準備到附近蜜月一下的。」
「我想溫先生的直升飛機應該不吝惜到借我一台吧?」
溫如凝神道,「你準備也在東京灣下船?」
商靳沉道,「十幾年未見的同窗,今天算是都見齊了,按照咱們華國的俗話講,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咱們還是後會有期的好。」
朝兩人禮貌一笑,拉著徐舒意款步從小宴會廳走出去。
背後傳來異常刺耳的狗吠聲,大約這些忠犬冥冥中能感受到主人的不快,不停地發泄出不安地嘶吼聲。
吳明勛挺害怕溫如豢養的這些獵犬,曾經他在溫家大宅內,看見訓狗師將肉塊綁在胳膊與雙腿上,任憑几條狗撲上來撕咬。
驚得吳明勛一身冷汗,狗腿得站在溫如身旁,低聲詛咒道,「商靳沉這小子還跟以前一樣,目中無人的厲害,那天看見我也是,沒有禮貌極了。」
「閉嘴。」
溫如一句話,叫屋內的三條狗一個人全部閉嘴。
吳明勛還不死心,氣惱得厲害,不管商家在龍城的赫赫威名,溫家在整個馬泰地區都是極其厲害的角色,如果開罪了溫如,搞不好連他也得遭殃。
不由下了狠心道,「溫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叫商靳沉這小子好過的!」
溫如問,「論財力,你遠遠比不上商三,論智力,我從沒對你抱有過任何期待。」
他那黑黝黝的眼瞳望人,會有種極其驚悚的效果,感覺背脊一炸,汗毛倒立。
「他現在要下船了,你能怎麼幫我教訓他的無禮?」
。
商靳沉與林子善交代好後續事宜,一切行裝等下船後再辦理託運。
他和徐舒意會搭乘直升機前往東京港,轉坐飛機回龍城,不用特別委派保鏢跟著。
徐舒意原本波瀾不驚的情緒,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七上八下。
商靳沉居然捨得放棄他那些價值連城的名表袖口,裝逼的西裝也沒帶,只挑了幾件休閒款的上衣長褲,還把冰箱裡的兩罐牛肉辣醬裝進背包。
商靳沉居然在乎兩罐辣醬?!!
商三收拾好簡便行囊,看向徐舒意,徐舒意已經整裝待發,手裡繼續拎著那麻雀大的行李箱。
商靳沉滿意地點點頭,叮囑說,「別擔心,跟著我肯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徐舒意原本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但是商靳沉與溫如兩人爭鋒相對的情形,或許溫先生確實是個難纏的傢伙,搞不好還會使些陰損的招式,來繼續搭上商靳沉這條線。
商戰片就是這樣演的。
徐舒意被他越搞越緊張,以至於搭乘在直升機上面,他還禁不住探頭看看海洋公主號上面有沒有跟來其他的直升機。
運輸直升機最終未去東京港,商靳沉臨時改變主意,降落在伊豆半島東部,這裡以溫泉和火山聞名遐邇,是日本著名的旅行天堂。
有了方便通訊的電話,無論商靳沉走到哪條街巷,徐舒意總跟在他身旁,一點都不敢遠離,生怕溫如的人從哪裡突然鑽出來。
晚上兩人確確實實下榻在東伊拉法葉俱樂部溫泉酒店,徐舒意才發現手指上還與商靳沉佩戴著訂婚戒指。
趕忙褪下來遞給商靳沉,商靳沉眼皮掀亦未掀,給他又套了回去。
「我現在渾身連個口袋也沒有,給我也是裝丟了。」
徐舒意說,沒關係,我行李箱有保險口袋。
便將戒指妥帖地塞進內兜,伸出手問商靳沉,「我幫你裝。」
商靳沉沉默半晌,戒指緩慢地從手指間捋下來,丟給徐舒意的時候還掉在地上蹦躂幾下。
幸虧金剛石是世界上最硬的寶石,不然打磨成的鑽石當場給它砸兩瓣了。
酒店房間很大,比在遊輪上的房間住起來更加舒適,人終究是6地生物,在海面上才漂浮了三天而已,腦子都已經暈乎乎得要命。
徐舒意去泡溫泉池,拉法葉的溫泉分為公共的和私人的,商三說這兩天兩人必須形影不離,可能還是受溫如的影響,徐舒意也只好選擇泡房間內的小溫泉。
直到商靳沉洗完澡,也擠了進來,方形的溫泉湯池立刻被他的大長腿占據了一半。
雖說都是倆男的,非要泡在一個池子裡也沒什麼,不過,徐舒意抬頭稍微看見商靳沉往水裡一步步走得瞬間。
著實被對方沉甸甸,緊繃繃的內褲刺激了一下。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商三隻穿一條內褲,露出滿身精健肌肉的任何時候。
從沒見過!
徐舒意立刻打算往出走。
商靳沉手裡提著一塊紅底海。棠花紋羽織丟給他,直接罩在徐舒意的頭頂,徐舒意雙手一抬,掀開羽織的一角,露出姣白嫣紅的半邊面頰瞧他,姿態仿佛透過紅蓋頭窺探郎的一舉一動。
商靳沉不覺側開視線,嘴裡絕對是說了一句髒話,揮手提醒,「你把羽織穿上,免得出水要著涼了。」
徐舒意居然聽話了,往水外探出半截身子,別的不提,艷紅的海。棠果真稱他,肌膚水白,明眸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