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展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周青是个十足的大美人,但她同时也是个十足的女儿控,可惜生孩子太痛,生了左渊后她还一直遗憾来着。
“妈!”
左渊都快被气笑了,有她这么卖儿子的吗,她怎么不干脆说让他入赘得了。
周青毫不留情地拍了他的后脑勺一把,揶揄道,“臭小子,我说你平时打架从来没吃亏过,这回怎么被人按着打,原来是这样。”
左渊在家人面前少了几分戾气和乖张,这个时候倒是和同龄人没什么区别了,他准备上手去拉人,马上带离,再展下去,她都能临阵倒戈了。
周青像是察觉到他的意图似的,美目一扫,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儿子,你想下池塘捞鱼吗?”
这母子俩一来一回的,温期言却忍不住看向温尔略微滴着水的梢,只想道,天气凉了,要是不及时吹干头,感冒了怎么办,尔尔不喜欢吃药的。
温尔察觉到他的视线,伸出白皙细腻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事实上,温尔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母亲留给她的人里面,有一张最有用又最不适合暴露的王牌。
如果温望不愿意帮忙,又或者想借题挥,她都会不惜暴露底牌来保住温期言,这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唯一确定的方案。
温尔并不了解周青,剧情里也只说她性子随心所欲,是一把漂亮的温柔刀,看似随和美丽,实则最擅长漫不经心地指挥下属把人扔出去。
同样,周青也是能拿捏住整个左家的人,剧情里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原女主,左渊那么倔强固执的人,都不敢和她吵,只能躲着,偷偷去见女主。
温尔不觉得这样的人会因为她的“长相漂亮”而忽然化干戈为玉帛,她更倾向于周青是一时兴起,想要拿她取乐。
一直到这样的对话传来——
“妈,她有未婚夫的。”
“那怎么了,你抢过来不就得了,又没结婚,未婚夫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踹的啊。”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里顿时就静了下来,左渊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也就他妈和温尔能把他气得束手无策。
左渊觉得不止是脸上的伤口在痛,自己的脸好像也在无形中被打得啪啪响了,他妈不是来给他撑腰的吗,事情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左渊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他忽然用手指着陈许凛所在的方向,“妈,那个就是你说随时可以踹掉的未婚夫。”
坐在位置上的陈许凛身姿端正,长相出色,一举一动都是挑不出错处的完美,见周青望了过来,他微颔,“阿姨您好。”
周青简单扫视了一眼,给出结论,“儿子,你没戏了,抢不过的。”
左渊觉得自己额头突突的疼,也不知道是伤口在痛,还是被气的。
周青看他这副样子看得好笑,再逗他怕是要生气了,她在沙上坐下,一双长腿交叠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立在她身旁,气场十足。
“好了,玩笑开完了,我们言归正传吧。”
周青收起了唇边的笑,就这么慵懒随性地看着温尔和温期言两个人,她视线淡淡的,却又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深意。
“给我简单讲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我不会为难你们。”
“但毕竟这是我们家小渊头一次被人打,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样也得帮他要个说法。”
温尔按住想要说话的温期言,力度很轻,却是不容置疑的态度,她站在周青面前,冷静而从容地开口,“人是我打的,说法找我要吧。”
对上左家,她有自保能力,温期言没有,不到万不得已,温尔还是不想动用底牌。
少女眼神清明,姿态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梢的水珠欲落不落,被她抬手抹去,周青眼里多了几分欣赏。
“你叫什么?”
“温尔。”
周青脸上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幻,她这回更加仔细地打量着温尔的眉眼,不再是刚刚那种赞叹和惊艳的目光,而是认真的审视。
半晌,她才说道,“你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
“您见过我母亲?”温尔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能听到和母亲相关的事,如果真按当年的事来说,她们见过也不奇怪。
“当然见过,你和她很像,只是一晃这么多年,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只觉得有些熟悉。”
一开始是熟悉的美貌冲击,周青见过的美人何其多,清纯的,温柔的,奔放的,什么类型都有,包括她自己也是个绝对漂亮的美人。
但真正令她感到眼前一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温尔,一个是温尔的母亲。
不仅长相很像,性子也很像。
周青托腮凝眸,眼波流转,嘴角微微翘起,“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温期言听了这话,却顿时有些紧张,他不太放心温尔,周青这个人远没有她所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怕温尔对上了会吃亏。
周青像是读懂温期言的想法一般,轻笑道,“你不用担心,这次的事我们不会追究,不仅如此,以后也一样,只要是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左家一定会倾力相助。”
左渊脸色有些古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还是他那被称为“美人蛇”的亲妈吗,“妈,你在说什么啊?”
周青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臭小子,你当年能找回来,全靠温尔小姑娘和她母亲,你还敢惹她生气,等你爸回来,让他好好教训你一下。”
这几句话无异于惊天大雷,左渊捂着后脑勺刚刚被打的地方,怔愣在地,心里却仿佛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