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有些尴尬。
他是他哥,但江白似乎不想认他这个哥。
两人心里对江白都有愧疚,互相对望了一会,唐天明说:“他去研究所实习了,我们导师安排他去的。”
“研,研究所?”江俊怔了怔:“实习?”
江俊突然想起之前宴会上梁赫说他在他们研究所见过江白的事,那时候他想问来着,但被江浓打断了,之后他就忘了这事。
从学校出来,江俊打给梁赫。
电话一接通,江俊就迫不及待的问:“你之前是不是说我弟去过你们实验室,他去干什么,他现在人还在那吗?”
梁赫被他这开口就是一梭子打的直愣:“你弟没跟你说吗,他是我们所长高薪聘请的顾问,这段时间都在我们实验室。”说完,梁赫从实验室出来往隔壁看了一眼:“不过最近几天他没来,说是感冒了,对了,他好点了没?”
江俊:“。。。。。。”我怎么知道他好点了没,我连他感冒了都不知道,不,我连他在你们实验室都不知道!
江俊满脑子都是梁赫说的“高薪聘请”“顾问”明明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词汇,他却好像没听过似的:“你之前是不是说,他是天才?”
梁赫:“是啊,年纪轻轻的,不光卖给我们研究所一项药品专利,最近还在研究新药,我们副所长绞尽脑汁的想长期聘请他当药物顾问,可他貌似没什么兴趣,所以我说你们家运气好,儿子走丢这么多年,都没用养,白捡了一个天才。”
江俊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听什么励志传奇故事——论一个走失儿童如何成为天才少年。
江俊有点上头:“你刚才说他感冒了,他怎么会感冒了?你们研究所没有暖气吗,你们是在户外做实验吗,好好的人也能冻感冒,你们研究所怕是要倒闭吧。”
梁赫:“。。。。。。他不是在我们这感冒的。”
江白确实不是在研究所感冒的,而是大冷天的去学摩托车冻感冒的。
十一月的天,老北风像是要把人刮个皮开肉绽,江白摩托车只学了一天,当天晚上就烧起来了。
“你可真行。”
知道江白学摩托车把自己弄感冒,谢晦气的只扔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是热水澡又是姜汤的伺候着,一直到把人哄睡着。
江白挺害怕生病的,以前他身体差,一生病就不容易好,睡着前他哑着嗓子跟谢晦说:“半夜我要是烧起来,记得帮我叫救护车。”
有着上次他嚷嚷着要救护车的经验,谢晦警惕道:“你怎么那么喜欢救护车,明天买一辆给你。”
江白感冒三天了还没好,本来也不算太勤快的人,这一病更是懒洋洋的。
这天上午,谢晦把人从沙上的厚毯子里挖出来,把他怀里的笔记本电脑丢到一边,外套一裹,把人带去了公司。
江白挺长时间没来了,原本那些在公司群里讨论他到底能在小谢总手里存活多久的人,都在猜他是不是被谢晦甩了,结果今天一进公司,那脾气一向暴躁的小谢总不但牵着人家的手,还半搂着人,电梯也是他亲自按的。
程憎和好久没来过公司的蒲满跟在后面,一个抱着毯子,一个拎着电脑和保温食盒。
。。。。。。众人惊呆。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十二楼,江白霸占着谢晦的办公桌整理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电脑敲的比他咳嗽的声音都要大。
谢晦给他到了杯早上杰克熬的梨汤:“生着病呢,能歇会吗?”
江白敲电脑的动作没停,谢晦看得来气,伸手把江白面前的笔记本扣上:“世界是明天就要毁灭了吗,咳成这样还非得弄你的破电脑?”
江白再次打开被谢晦合上的电脑,咳了两声:“咳咳,人家投资老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带薪休假,总得把工作处理好。”
谢晦瞪他:“什么破工作,病成这样还得做,你那什么投资老板是人吗,别是个牲口。”
江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也是个资本家,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江白咳了几天,那破锣嗓子一开口直起沙,刮的他自己都难受。
谢晦把梨汤递到他嘴边:“你快别说话了吧,这动静听的我欲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