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话太过绝对,警察都差点被他给带偏了:“你在怀疑你的先生这次病的原因是人为的?”
“是的。”
警察愣了一下:“你是因为看了网上的事才这么说的吧,这种事不能乱猜。”
“我并不是乱猜。”江白拿出了自己的工作牌,原本他是打算处理完夏林的事去趟研究所的,所以工作牌就带在了身上。
“我是一名药物研究员,通过一些途径了解到这里一直在跟国外的一家研究所做活体药剂实验,药检局的人应该已经来过了吧,他们今天之所以来,是因为接到了我的举报。”
“警察同志,我有合理的理由要求带我先生马上离开这家医院,我还要带他去其他医院检查身体状况,或许还要化验他体内有没有被注射过违禁药物。”
“至于他伤人的事,我可以提供他的精神诊断书,我的律师晚点会到,其他的你们可以跟我的律师谈,这两天我会跟他留在平江,有什么要配合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活体药剂实验,这几个字把警察吓了一跳。
警察看着江白,这人年纪看着不大,说话条理清晰,考虑的也是面面俱到,而且他说他是通过一些途径得到的那些资料,可那种东西哪里是一般人能轻易得到的?
药剂研究员外加举报者的身份就足以让他有理由把人带走,而且他们确实不能强制把人留在这家有问题的精神病院里。
江白被带到隔离室,程憎看到江白差点哭出来:“嫂子!”
江白走过去:“没人进去过吧?”
程憎摇头。
看着江白一脸冷酷,程憎突然有点担心一会他哥会不会挨打。
程憎着急的说:“嫂子,我哥状态不太对,你,你别骂他。”
江白看了他一眼——我骂过人?
程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谢晦会挨骂,反正从他嫂子进门那天开始,他就没见他哥支棱起来过。
隔离室的门是从外面上的锁,程憎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跟他一起守在门口的警察给制止了,这会儿有上头的命令,警察才把门打开。
开门的一瞬间,江白呼吸都跟着停了一下,他第一次见精神病院的隔离室,不知道这里竟然能令人这么窒息。
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没有窗,只有四面雪白的墙,连屋顶和地面都是白的,白炽灯很亮,亮的人眼花,里面只放了一张床,谢晦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弓着背,垂着头,江白站在门口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给人一种十分孤独无助的感觉。
像个小可怜。
“。。。。。。谢晦。”
谢晦没有反应。
站在江白身后的程憎急的不行:“嫂子你看他啊。”
江白看到了。
他走进去,顺手把铁门给掩上,他走到谢晦面前,谢晦依旧没有抬头,江白摸了摸他的头:“我家先生受委屈了?”
江白知道谢晦不是个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但此刻他确实感觉到谢晦很委屈,很难过。
江白:“我带你走。”
谢晦动了一下,他抬手搂住江白的腰,脸埋在江白肚子上,还是不肯开口。
江白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难得见他这副无依无靠的样子,看着有点让人心疼,他轻声教育:“我听说院长差点死了,你这么没数的吗?”
谢晦不想听申嵩的事,他收紧手臂,脸埋在江白身上闷声道:“叶青不是疯子。”
江白被他勒的难受,但没挣脱:“我知道。”
谢晦一下午没开过口,声音有些哑:“我也不是。”
江白重重的搓着大狗的脑袋,叹了口气:“嗯,你只是脾气大,耐心差,有时候还很幼稚,但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