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胜因为是多出来的那个人,他和如海学堂的学子在一起排队,几人先后距离不远,说话也都能听得见。
刚排队没多久,就听到如海学堂有位学子和旁边的同窗说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考试了,也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
这话让上善学堂的几个人都看了过去,那人看到不仅没有心虚,反而更加生气的说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
他旁边的同窗尴尬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一手甩开:“自己人凑不齐不考就是,非要插到我们这里算怎么回事?”
吕大胜也不是好惹的,顿时明白这人是对自己不满:“我乐意,你夫子也乐意,你管得着吗?”
“就你这样来也不过是凑数的!你···”
“肃静!谁再喧闹直接回家去!”
维持秩序的差役过来,直接阻止了对方下面的话。
他愤愤的闭上了嘴,但是看着上善学堂几个人的眼神十分不善。
夏千里看着眉头直皱:“什么人啊这是!”
“不必理会,马上要进场了。”
王学洲用下巴点了点前面,他前面只剩下了两个人。
考试对衣物有着严格的规定,不管是帽子还是衫、袍、袜子全都必须用单层的,就连鞋底也只能是薄底。
其次,装考具的袋子不能有里子,砚台不能太厚,毛笔的笔管得是空心,装水的容器必须是陶瓷··等等,就连烤火的木炭、烛台等等都有要求。
眼看着前面的仁兄脱的光溜溜牙齿打颤的站在那里任由差役检查,王学洲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才上前。
他麻溜的把自己穿的八层单衣脱了下来,光是脱衣服就废掉了不少时间,让等着检查的差役嘴角一抽。
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一个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他去穿衣,穿衣服的功夫他带来的东西已经全都被翻了一遍。
幸好饼子已经被他提前给撕成了豆丁大小,不然想想这些差役不知道摸过多少屁股的手去撕他的吃食,就有些吃不下去····
他站在一边稍微等待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唱保:“白山县廪生林有通保,赵行、齐显、王学洲、郑光远、夏千里五人!”
林夫子上前应声:“吾保赵行····”
等林夫子说完,他们五人再次上前,由差役验明正身。
唱保结束后,他们依次进入考棚里等待。
所有的考棚都是一个朝向,里面的空间狭小逼仄,坐在里面看不到前后左右的人。
看着有些压抑,但也更能让人专心答题。
他的运气不错,分的考棚还算靠前,离茅厕比较远一些,只是一进去就有一股霉味。
他把两根号板放好之后,检查了一下还算稳固,简单收拾一下,摆好笔墨纸砚,就等待着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科举考试。
天边刚亮,鼓声响起。
有差军举着牌子走来,王学洲考棚靠前,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题目。
第一场是正试,出的题目不难。
制义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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