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花枝不领情,还特意离他远了一些:“你只管说。”
“我说什么?”明夷则一头雾水。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夷则心中的怨气和怒气早在宋花枝摔倒的那一刻就散尽了,这会儿更是冷静平和:“你我和离之事,我不同意。阿瞒之死,是我太过冲动,在没有问清缘由的情况下就对你发脾气,甚至厉声质问。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他停顿少顷,接着道:“阿瞒于我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看见他,就会想到父亲和母亲,会想到幼年那段美好的时光。所以,尽管我知道他对你有诸多误会和不满,依旧留着他的命。如今看来,我对往事的怀念,竟然是建立在对你的诋毁之上。”
宋花枝纠结片刻:“阿瞒要杀我。”
她只是把事实告诉他。
明夷则大惊失色:“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若我早些告诉你,你就不会怨我默许素衣杀了阿瞒吗?你就不会生气?”宋花枝清淡一笑,笃定道,“你并不会。明夷则,许多话先说与后说,结果不会改变,但人的想法会变。”
明夷则听完这一番话,什么也没说,拿过她手中的灯笼,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你是如何得知我在附近的?”
宋花枝垂下眼睛,扫过他腰间的玉佩:“玉佩上的夜明珠。”
他跟着低头一看,果真如此,夜色之中,这一粒夜明珠亮的过分:“俞安和蓝应竹
也瞧见了?”
“这样亮,不想瞧见也挺困难的吧。”宋花枝微微一笑。
真是尴尬。明夷则没脸去见那俩人了。
宋花枝出声宽慰他:“他们没说,你也就当不知道。反正谁还没有几件拿不出手,张不开口的糗事。”
明夷则呵呵一笑:“谢谢小姐的安慰,确实一点儿都没被安慰到。”
他问起白日桃林行刺一事:“那些黑衣人是冲着谁来的?”
“俞安。”宋花枝眉头微微紧皱,“但……”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夷则接过话茬:“但背后之人似乎并不为取俞公子性命,反倒像是来试探他的实力。”
宋花枝赞同道:“确实如此。”
“阿瞒与那群黑衣人应该脱不了干系。”明夷则平复了情绪后,脑子也灵活起来,“那么多人埋伏在桃林之中,他一个暗卫之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宋花枝偏过脸去看他:“我从未说过这些话。”
明夷则被她气笑了,无奈的抬起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家夫君倒也不会傻到什么都猜不到的地步。”
“那你还怪我!”宋花枝小声嘟囔。
“以后不会了。”明夷则郑重其事的保证道。
宋花枝撇撇嘴:“暂且信你一回。”
明夷则顺势牵着她的手,说回正事:“阿瞒对你误会颇多,我怀疑有人利用了他。”
先前宋花枝也怀疑过,阿瞒所说的那些话,若不是有心人的挑拨,他绝不会对自己有那样深的误会:“
利用阿瞒的人要么知道你我的真实身份,要么便是想对将军府下手。若针对你我而来,无非是西廷旧人,我们还可以慢慢调查清楚。但如果是要害将军府,此事便刻不容缓,必须尽快告知父亲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