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脸色惨白,生怕被咬出去,将卫蓟那些算计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两人狗咬狗,越咬毛越飞。
永宁侯厌恶至极,一脚甩开卫蓟。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滚!”然后连多余的狡辩都不想听。派人将他拉了下去。
“把嘴堵上,搬到轿子里,直接送到乡下庄子里埋了。”
这就是在路上把人解决了的意思。
卫蓟被拉走,徐姨娘吓得连话都说不出。
永宁侯目光狠戾地移过去。“你该庆幸,你还怀着孩子。”
徐姨娘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抖着身子磕头谢恩。
消息隔了几天传回永宁侯府,府内立刻挂上白幡,搭建好灵堂。永宁侯是个粗人,装不出伤心的样子,全程抱病不准备出现。
元夫人只能自己操持。
胡明心望着白幡,蓦然想到,姑苏的葬礼是左临办的,她身为亲生女儿,不但没能操持爹娘身后事,甚至没给爹娘好好上一炷香。
多么讽刺!
胡明心祭拜后缓缓走出灵堂,冬藏上前小声询问。“姑娘可是累着了?”
“没事,只是想到还没亲手给爹娘上一炷香。”
冬藏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那还不简单,左家那边的事大人说已经有眉目了。估计再过不久,姑娘心愿可成。当然如果姑娘着急,咱们可先去大相国寺为胡老爷和夫人祈福。”
大相国寺乃是最高规格寺庙,除了位置难约以外确实很合适。
她心神一动,身后蓦地传来声音。
转过头,一袭象牙白长衫的尹之昉追了出来,离胡明心三步远处站定行礼。“胡姑娘。”
“尹公子找我何事?”胡明心对尹之昉的救命恩情是记着的,故语气温婉,态度良好。
“在下于外界听闻了一些不好的传言,此次来劝慰姑娘。无需耽于人言,君子自有评判。”
流言?胡明心疑惑地转过头看冬藏,只见冬藏避开她的眼神瞥过脸。
足以可见,流言确有其事。估计是蒋珩没让冬藏说。
好啊!她还以为蒋珩变好了呢!结果竟然有事瞒她!
胡明心捏了捏指尖,见尹之昉在此也不好发作。“此事我已知晓,多谢尹公子告知。”
“胡姑娘知晓便好。”
初秋的寒意拂进两人衣襟,尹之昉望着那抹心心念念的倩影,越走越远,直至化成白色的小圆点。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里,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人还是不会回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