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云彼丘眼底一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裂了。
他跪倒在李相夷身边,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声音颤抖:“门,门主,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为,我以为有解药的。我以为不会有事的。”
他一边哭,一边颤抖地捧着李相夷的手。
声音几乎绝望地对着角丽谯道:“求求你,把解药交出来。你不是说过,有解药的。”
“彼丘,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站起来。”
角丽谯不屑地看了云彼丘一眼,见对方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解药二字,人已经如同魔障了一般。
便知道指望不上他了。
她从地上捡起那把匕,一声轻笑,直直地举起那边匕,狠狠地朝着李相夷的心口扎去。
“噗。”
匕刺入身体的钝音和男子吐血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角丽谯一惊,手里的力道松了半分。
“彼丘,你怎么这么傻?”
云彼丘替李相夷接住了这一刀,他捂住胸口,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
“我最傻的,就是不该相信你这个女人的鬼话,害了门主。”
急火攻心加刀尖剧毒。
说完这句话,云彼丘便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角丽谯呆住,还想拔出匕再刺。
下一瞬,一只刚劲有力的手忽然点住了他的穴道。
刚才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李相夷忽然站了起身。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似乎很是嫌弃。
“这鸡血也太难喝了点。”
“那也比你自己吐血强。”
屏风后忽然走出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正是笛飞声。
“尊上?你没事?”
角丽谯惊讶地看着笛飞声走过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角丽谯,我门中从不留有二心之人。说,你和南胤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李相夷和笛飞声在树林里看到云彼丘两人约会时,便决定好了一个计策。
将云彼丘手里的药瓶子掉包,然后李相夷假装中毒,以此骗出幕后操纵之人。
“尊上,你在说什么,阿谯不明白。”
“不明白?那本尊自有办法让你明白。”
“无颜。”
“尊上。”
“将此女押回我金鸳盟总坛地牢内,本尊亲自审问。”
“是。”
“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交代完一切,笛飞声踢了踢脚下不省人事的云彼丘。
李相夷目光复杂地看着云彼丘,想到他刚刚替自己挡下的匕。
叹了口气道:“先关起来,等他醒了,再公开处决。”
“南胤谋反,绝非一人之力。你我设下这个局,主要是为了引那南胤少主上钩。”
“角丽谯和云彼丘,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笛飞声提醒李相夷道。
“放心,我这就将四顾门主李相夷病危的消息散播出去。笛盟主,还要劳烦你配合我演一出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