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芄拿着手机坐到郝加诚身边,很久都没有说话。
郝加诚觉得有些不适应,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手刚碰到桌角就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听见乔芄说:“我帮你预约了检查,再去看一下吧”
语气像在询问,实际是通知,如果拒绝,估计得很大的火。
郝加诚笑了下,握住她的手腕,睁开眼看见她满脸的担忧。
怪可怜的,好像眼睛有问题的是她一样,郝加诚觉得她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婚礼开始后乔芄又恢复成乐天派,跟周柚两个人满场乱跑,接捧花的人堆里谁都没她蹦哒的厉害。
郝加诚坐在位置上看着她玩闹,罗盛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往旁边一坐就开始吃东西。
这一晚上他满场窜,郝加诚以为他看上谁了,谁知一问竟是在给人算命。
郝加诚看了看台上的周熤,好心提醒他:“在婚礼上搞这个,你小心挨揍”
罗盛笑着问他:“算一卦?”
郝加诚看向没接到捧花沮丧着回来的乔芄,摇头拒绝:“我不信命” 如果算命真的那么准,母亲给他算了那么多次,怎么没算到他有一劫,又怎么会算出“一生顺遂,平安喜乐”这种离谱的命运。
他要是信,早就不活了,怎么还能撑到现在。
乔芄回到桌边时受到了两人的嘲笑,罗盛尤其嘴贱,说她那么点小个子,花砸都砸不到她头上,乔芄气的伸手要揍他,被罗盛抱着头躲了。
见她失落,郝加诚递了个糖果给她。
“哪儿来的?”乔芄接过来现是个兔子棒棒糖,她记得喜糖里并没有这种。
郝加诚得意地说:“从沉团团手里抢来的”
“丧心病狂啊你,小孩子的东西都不放过”
乔芄控诉的干脆,吃的也干脆,吃完了才后知后觉,郝加诚是在哄她么?
某种程度上来说罗盛是对的,郝加诚对在意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原则。
这两年乔芄从许多细节中现,他对不在乎的人一贯是与我无关,别死我家门口,而在意的人就完全是另一套行事标准。
因为这样,她一直在思考卫苨对郝加诚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上周她和郝加诚在前院打闹时,院墙上的灯忽然熄灭,卫苨被吓了一跳,当时郝加诚那个复杂的眼神让乔芄记了很久。
看似不在乎,却又不时盯着她看,甚至有时会看的入了神,很难让人不觉得有什么猫腻。
郝加诚这个人很洁身自好,这两年身边没有过异性,社交圈常年都是熟悉的几个人,用他的话说,他懒得去和人交往,挺累的。
所以他这么关注卫苨,没法不让她多想,而那个眼神让乔芄心里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个想法席卷了乔芄的大脑,她一遍遍回想那几次会面,从中抽丝剥茧,细细观察郝加诚的每个反应,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她本来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忍到婚礼快结束,终于在郝加成再一次看向在敬酒的卫苨时,很不高兴地直接问道:“老板,你不会是喜欢卫苨姐姐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郝加诚震惊的差点把杯子摔了,他围看四周,见众人都在聊天,没注意到她说的话才磕巴着问:“什…什么?”
他正惊讶于乔芄奇葩的脑回路,又听她义正言辞地说:“不可以,如果你动了心,就是对兄弟不仁,对朋友不义”
想明白她在说什么后郝加诚先是疑惑,随后生生被气笑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但看见她严肃的表情,意识到她是认真的,郝加诚又觉得很有趣。
乔芄这个人有着极其强大的正义感,有时认死理到很烦,有时又率真到很可爱,他不解地问:“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不仁不义了?”
什么叫什么都没干?难道他还想干些什么?乔芄生了气,瞪着眼睛看他:“惦记也不可以!老板,那是周总的爱人,你不可以背叛亲人”
背叛?
很好,这都到背叛了,再说下去怕是要扯到人伦纲常了。
他记得自己曾经同她说过,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不要瞎脑补,看来她是一点没听进去。
拿起酒杯时他忽然想到门口那个亲吻,觉得她会瞎想,可能是自己将这件事情搁置引起来的,而至于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郝加诚还没有头绪。
没了喝酒的兴致,他放下杯子。
乔芄很是赞同地点头说道:“老板,不喝是对的,酒大伤身,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应该多多保养,争取活的久一点”
好话到她嘴里听着都像诅咒,郝加诚眼皮直跳,他瞥了眼乔芄:“闭嘴吧你” 乔芄本来就不高兴,见他态度恶劣,生气地怼回去:“闭嘴还怎么吃东西!”
郝加诚气地站起来往外走,乔芄立马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她心里想着事情,一路跟到门口,没注意郝加诚停下来,一脑袋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郝加诚转过身来问她:“我去洗手间你也跟着?”
乔芄摸摸脑门,委屈巴巴地说:“我在外面等你啊,万一你不小心摔倒了我好及时找人救你”
在她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上个厕所都能摔倒的弱鸡?
郝加诚被气的没了脾气,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