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人听她说话,来送陆行舟的助理是陆爸爸的助理,能在陆氏工作的,第一,绝对听话。第二,聪明。
这件事本来就很蹊跷,陆行舟又说了报警。几乎是陆行舟话音落下的那,穿黑西服的助理就立刻执行了指令,打通了报警电话。
眼见行不通,女人也不敢再冒险,对着男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跑。但是这俩人哪里能在陆家保镖眼前跑掉,几乎是转身的那就被陆家保镖死死按在了地上。
保镖都是练过的,手劲儿特别大,女人被按下去的时候;脸擦到地,痛得大叫:“放开我!”
正是早上送孩子来学校的时候,幼儿园门口挤满了人,好多人好奇地往这边看。
女人又是丢人,又是害怕,挣扎着喊道:“大家评评理啊!我带孩子来学校,这些人怎么打人呢!”
大家送完孩子还忙着上班,见状也只是劝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陆行舟拧着眉看着这对夫妻,他直觉这女人不是那个漂亮娃娃的妈妈,他那么漂亮,穿着破旧的衣服看着也那么可爱,这个女人不止不漂亮,举止还很粗俗。
小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还不是很强,陆行舟也不想组织语言,很酷地扔下三个字:“等警察。”
说完不再搭理他们,低头去看喻书。
漂亮娃娃看起来是真的生病了,脸颊上还是泛着不正常的红,可是他仰着小脸,刚哭过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话还带着鼻音:“哥哥,你好厉害呀!”
喻书一脸崇拜,他真的觉得这个漂亮哥哥好厉害,一下就帮他制服了这两个坏人,说话也很干脆,不像他,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地蹦。
被他这么崇拜地看着,陆行舟裂开的小冰山脸又裂开了一点,耳垂染上了一点粉色,但是看起来还是很镇定,他没接话,对喻书说:“你生病了。”
喻书眼里的笑意收去,嘴唇往两边撇,声音又开始哽咽:“没生病。”
“我没有生病。”
小孩子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泪,像是一眨眼就能掉下来。陆行舟还没把谁惹哭过,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吓到这瓷娃娃了,彻底端不住架子了,他没有哄人的经验,却好像无师自通一般,顺着道:“好好好,你没生病。”
喻书的哭意止住了点,特别依赖地看着陆行舟,就听到这哥哥接着说:“但是要去医院。”
陆行舟想的很简单,这小娃娃比他小一点,他让让他也没什么,他说没生病就没生病。这是一件事。
但是事实上他又肯定生病了,所以,要去医院。这是另一件事。
没生病和要去医院这两件事,不冲突,逻辑通。
喻书好难过,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眼泪吧嗒一下落下来,揪住陆行舟的衣服,呜呜地哭:“我会好的,呜呜呜,哥哥别不要我。”
他的记忆变得很模糊,但是记得昨天晚上偷听到那对夫妻的话,烧了不好卖,烧傻了没人要。
“小少爷?”一旁的助理眼看着这个粉雕玉砌的小团子粘着自家少爷不放,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这警察还没来呢,这小孩子还不知道是谁家孩子,怎么安置呢。
陆行舟的衣服被喻书的手揪着,听着喻书一直说不要丢下他,心好像也被他的手揪起来了,反正刚才也哄一次了,不差第二次,这一次陆行舟熟练很多,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很多:“我陪你去。”
说完又补了一句:“没不要你。”
陆行舟是小孩子,和警察沟通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做,送他来的人有好几个,现在留下几个处理这件事,助理和司机负责带他们去医院。
小朋友不能坐在副驾驶,就都坐在了后座。喻书原本就没休息好,还生着病,之前一直提着心,现在知道自己安全了,就有些放松。
刚上车的时候还努力睁着眼睛,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睡了过去。只有揪着陆行舟衣服的手,一直没松。
陆行舟的小身体坐得笔直,控制着自己不去管这个小麻烦。
他一向讨厌和人接触,刚才这小团子一直贴着他,让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有点陌生,让他觉得不安全。
等给他看完病,就不管他了,也绝对不会再让他碰到自己了。
陆行舟绷着一张脸,心里做着打算。下一刻车子转弯,一旁熟睡的喻书随着拐弯的惯性,慢慢地倒了过来,压在了他的腿上。陆行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小团子的脸白里透着红,看着好像很软。
他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娃娃,绷着一张脸,心想,我不能让他碰到我。我讨厌别人和我这么近。
想了半天,手却不怎么听话,一直没办法伸出去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