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桌面上的全家福,年代很远,照片已经开始褪色。
身影定住。
把钱揣进兜里,拿起相框,玻璃碎掉了,里面却没落灰。
阎良用袖子小心翼翼擦拭。
“你倒是攀高枝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顾家,累得半死不活。”
他沉浸在回忆中,编造出一个认真工作的丈夫形象。
明明他已经许多年没上班。
单靠还在念书的儿子养着。
清早。
阎北岸洗漱出门,没管躺在地上睡觉的男人。
对方怀里还死死抱着相框。
隔壁的邻居,是一位七十多的老太太。
她在这栋小区住了一辈子,看着阎北岸从小长大的。
老人腿脚不利索,正好要下楼丢垃圾。
瞥见男生淤青的鼻梁。
以为是阎良打的。
她沉沉叹息。
“小阎,你爹他又喝多了?”
男生保持沉默,不想解释,利落地将她手里的两袋垃圾接走。
“我去学校了。”
“诶,先等等,小阎,路上拿着吃,还热乎呢。”
老人皱巴巴的手里强行递过去两个大包子。
很香。
“谢谢奶奶。”
男生下楼后,老人杵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敲门。
“阎良你这个没良心的,少喝点酒吧,你儿子多懂事啊,被你拖累成啥样了。”
老太太明白阎北岸完全可以抛弃自己的酒鬼父亲出去单独住,可他没有。
是怕阎良哪天死家里、尸体腐烂长蛆了都没人现。
“苦命的娃儿哦。”
—
卫构请假了,没来上课,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作为学习委员的他,即便高烧都从来没缺席过一节课。
可见对知识的热爱渴望已经达到可怕的程度。
杨东翘着二郎腿。
“不至于吧,老大你也没怎么着他啊。”
最后猜测是由于朝雾让他学狗爬,觉得没脸见人,被羞辱了。
下午的室外篮球课。
蝉鸣不止,热浪沸腾。
湛蓝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地面晒得滚烫。
朝雾坐在观众席上晒不到的荫凉处打瞌睡。
眸光困乏,眼神里没有焦距。
夏天,小猫咪也是睡不够的。
杨东一队人和隔壁班的比赛。
“老大,我衣服放你这里的椅子上。
少年语气含糊,同意了。
“……唔。”
隔一会,他睁开眼睛,杨东的外套不知道被谁丢到了后面那排。
朝雾揉了揉脸,甩甩头。
“同学,丢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