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是卖馄饨的,为了节约成本,买肉的时候,会直接从相熟的屠夫那里买半扇猪,再由刘福海进行分解,因此,刘福海的刀工非常好,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屠夫,但在普通人里,他的刀工是非常出众的。
刘福海整个脸都涨红了,他讷讷的看着父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就是他这样的表情,却让刘父如坠冰窟,他嘴唇微颤抖,“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了?”
刘福海闷头不肯说,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袋也重重磕在了地上,他颤声道:“爹,都是我的错。”
“什么意思?”
刘福海却没说那银子的事,他只是说:“我和阿珍是……是……”
没想到,刘父的表情却并不惊讶。
一家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不是什么难以察觉的事——其实刘福海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是捡来的,那时候妻子身体不好,说是很难生育,村里的风言风语实在没个停歇,他们就把这个男孩子抱回去了养了,对他也是真的不错。
后来没过几年,就真的生了刘玉珍,两人以兄妹相称,但其实他们两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本来小时候刘家父母也动过直接让他们两个成婚的心思,主要是刘玉珍不愿意,刘玉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她要什么家里就没有不依的。
刘父把他扶了起来,认真道:“可是真的想清楚了?”
刘福海点了点头。
刘父还欲再说,刘福海又站了起来,抹了把脸,说:“我……我还有件事要去办,爹,你和娘现在家里等着,我晚上不在家里吃了。”
“好。”
……
刘家住在郊外的一个老房子里,地方很偏僻,附近的住户一般不会选择在较晚的时候出门,刘福海感觉自己心头就像悬了一把沉甸甸的剑,这把剑随时随地都会落下来。
他就这么走了很久,最后总算在山林中的一个猎户小屋里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对方像是喝醉了酒,不大的屋子里蔓延着古怪的酒气,他身形有点微胖,属于比较壮硕的类型,喝多了酒正呼呼大睡,窗边是几个酒瓶子。
刘福海站在门边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大步迈进去,一拳打在他脸上,“你骗我们!”
那人在睡梦中被打醒,更是愕然无知,随后便是滔天怒火,“谁……你他娘的干什么呢!“
“是你干的吧?”刘福海阴沉沉的说。
“我……我他娘的干什么了我?疯了吧你!”那人仓皇的从床上坐起来,若是仔细看去,便能觉他的相貌和柳月梢生前有三分相似。
“银子!你把银子弄到哪里去了!”刘福海怒吼道。
“什么银子?什么鬼东西啊,他娘的不是说好了吗,你拿了一百两就完事了啊。”
刘福海沉声道:“你偷了我们的银子,现在还在装蒜?”
那人大呼冤枉,“不是啊!我这几天都躲在山上喝酒呢,我就没下过山,什么时候偷你银子了?”
虽然他这话说的很真诚,但是满身酒气,满脸红晕的样子,实在是不具备任何可信之处。
刘福海怎么会信他?
他挥拳要打,那人酒醒了一半,脑子醒了但是四肢软,狼狈的开始躲,一时之间竟还有几分可笑,他们打的不可开交时,屋外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