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以撒站起身,望看向帐外阴沉沉的天空。
“时间差不多了,都跟我来,有一场好戏看。”
早在1455年末,以撒刚开始进驻加夫萨城时,就现了攻城时面临的巨大问题。
这座城市附近山脉交错,斯巴达重炮调不过来,小型的火炮对城墙伤害有限,效果不佳。
最可恨的是这里的天气,冬季的湿润空气受山脉阻隔,化作降雨,在山脉间形成许多条干河,给大军的展开造成了很大困扰。
以撒一方面命人强攻,将仆从兵和正规军混杂,前赴后继冲上城墙,与守军展开血腥搏杀,消磨他们的斗志。
另一方面,以撒派人勘察附近干河特征,在几条水量大的干河上筑起土坝,拦截水流的同时,改变河流的方向。
在这种半干旱沙漠地区,由于特殊的地质条件,土地吸水性差,雨水无法及时渗入,只会越聚越多,往往会形成神奇的沙漠洪水。
1456年1月2o日晚,以撒见时机已然成熟,命人掘开土坝,开闸放水。
刹那间,滚滚浊流从高处冲刷而下,在山谷间汇聚交融,带着不可匹敌的威势,出震天的怒吼,冲向既定的目标。
加夫萨城!
城中军民好不容易结束了白天心惊胆战的守城战,却从梦乡中骤然苏醒,跳下床,却现自己身处的土地,已经尽是一片水乡泽国。
水位迅上涨,城内的恐惧和惊慌开始弥漫,拼命地向屋外舀水,却根本无济于事。
他们开始向高处逃跑,一路上互相践踏,踩死踩伤无数。
杰里德苏丹穆尔西提被亲兵叫醒,推开身边一丝不挂的女人,披甲持刀而出,眼中却尽是一片狼藉。
此刻的他万念俱灰,连忙召集兵士,准备逃跑。
洪水当然无法淹死人,但会极大破坏城墙的墙根,被水浸泡的城墙一推就倒,再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穆尔西提好不容易集结完军士,从地势较高的西门出逃,没跑出多远,就看到了前方山口处高高飘扬的双头鹰旗和山间严阵以待的伏兵。
在泥泞的地面上,柏柏尔人引以为傲的骑兵根本跑不起来,被山上提前驻扎的弓弩手和火枪手当成了活靶子,一顿攒射之下,逃出来的部落骑手十不存一,跪地投降。
“陛下,这……”
看着远处仍在肆虐的洪水,听着远方零星响起的枪声,以撒身边的三位大臣目瞪口呆。
“我在短暂的人生中学会了一件事。”
以撒面带微笑,意味深长。
“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但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
1456年1月21日,以撒结束了将近一个月的围城,待洪水褪去后,进入了一片狼藉的加夫萨城,正式宣告了东罗马帝国对此城的绝对统治权。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以撒率军西进南征,将杰里德苏丹国的残余兵力消灭殆尽,攻破位于杰里德城的王庭,得到牲畜奴隶上万。
1456年2月18日,以撒进驻位于加夫萨城以西的鲁代伊夫城,威逼图古尔特。
见势不对的图古尔特苏丹和姆扎卜埃米尔不再犹豫,向鲁代伊夫城派来使节,寻求和解。
除了他们之外,以撒还向整个哈夫斯南境的大型部落去通告,勒令他们前往鲁代伊夫,向以撒效忠。
1456年2月28日,在与前来赴会的当地势力进行了十天的商榷后,以撒宣布,正式建立罗马帝国南境边疆区,负责管理当地事务。
南境边疆区位于阿特拉斯山脉以南,撒哈拉大沙漠以北,西起姆扎卜,东至杰里德,范围辽阔。
以撒将鲁代伊夫城更名为新哈德良,杰里德城更名为罗曼努斯堡,作为南境边疆区的两个府,辐射周边。
原比林奇城防长官阿贝尔担任南境边疆区的第一任驻藩大臣,艾哈迈德和侯赛因分别担任法官和财政官,负责协助驻藩大臣进行日常工作。
整个南境边疆区又分为两部分,杰里德苏丹穆尔西提不服王化,身死国销,原杰里德苏丹国全境由边疆区直辖,艾哈迈德和侯赛因以身作则,将自己的部落迁往直辖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正教部落自东而来,占据原杰里德苏丹国的草场和绿洲。
除直辖区外,南境边疆区其余地方由图古尔特苏丹,姆扎卜埃米尔及其余的部落舍赫进行管辖,他们将保有军政自治和宗教自由的权力,暂时仅在名义上向以撒效忠。
日后,以撒还准备将更多的势力引入这片鱼龙混杂的土地,昔兰尼加联合商会,圣西门骑士团,加泰罗尼亚佣兵团和纳瓦拉佣兵团都可以在此建立分部,扩展业务。
根据协议,驻藩大臣有权在战时征调附属部落的一部分兵力,有权调停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有权讨伐不尊号令的舍赫和君主,君士坦丁堡将是他最为坚强的后盾。
当然,现在的南部边疆区完全流于书面,西部的几位君主很可能在看完协议后直接一笑了之,将其扔进垃圾篓。
这才刚开始,不要慌,慢慢来。
1456年3月1日,以撒叮嘱几句后,与自己的三位重臣挥手告辞,赶着缴获的部分牲畜继续北上,赶赴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