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我和他一個大學的,他和我室友是朋友,一來二去大家就認識了。反正從認識起他就瞧不上我,嫌我從山裡來,什麼都不懂,普通話都說不好。」
聽著靳澤緩慢的講述,姜珩眼神多了些不知名的情愫,眼睫低垂,安靜地看著靳澤。
夜晚的秋風將靳澤的聲音吹散,飄到姜珩身邊。
「有次他生日約我們去餐廳吃飯,那是我第一次喝咖啡,別說咖啡了,要不是來北城讀大學,我連火車都沒見過。我哪知道咖啡的糖要加進去,後來他就這事笑了我大概……」
靳澤眯著眼回憶了下,「靠,距離我大一都十年了。」
靳澤說得雲淡風輕,姜珩情緒卻變得逐漸失控。
「他只是比你會投胎,其他什麼都比不過你,所以只能通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努力找到一些優越感。」
靳澤吐出煙霧笑著說:「我知道,所以我不在乎。」
可是姜珩在乎。
似乎隔著濃濃的夜色,靳澤都感受到了姜珩隱忍的憤怒不滿,這是一種鮮少在姜珩身上出現的情緒,宛如不起波瀾的古井泛起蕩漾的漣漪。
靳澤掐滅了手中的煙,緩步起身,身體依靠欄杆,閉眼感受迎面而來的清涼晚風。
「其實我今天不是第一次遇見賀文允。」姜珩走到靳澤身邊,擋住了風,靳澤有頭疼的毛病,冷風灌入腦子裡,第二天早上起來會很難受。
靳澤睜開眼,目光中帶著疑惑。
「我和他弟弟是高中同學,見過他幾次,不過看樣子他並不記得我。」
「他弟弟?」
「賀……」靳澤皺眉想了下。
「賀文彥。」
「哦,是叫這個。前段時間在市區酒駕,差點撞了交警,賀家花了不少關係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靳澤嗤笑一聲,「賀家兩個兒子一個眼高於頂,一個天性惡劣。」
「在學校的時候賀文彥有沒有欺負過你?」
姜珩沒有回答。
靳澤罵了句髒話,「還真欺負你?」
「高二的時候班上有一個競賽保送決賽的名額,取平時測驗成績和最後一次大考的成績,我的所有成績都比賀文彥高,但是最後這個名額給了賀文彥。」姜珩平淡地講述起這件事情,儘管遠遠不止這些。
還沒等靳澤說話,姜珩就繼續說:「不過後來我還是從初賽進了決賽,拿到了金牌。」
「不愧是小姜老師,真厲害。」靳澤擔憂的神情漸漸消失,衷心誇讚道,不免多問了句:「你是一直都在國內讀書,還是之前在英國讀?」
「我十四歲之前一直在英國讀書,後來回國了。」
「哦。」
「那你在英國生活很久啊,你們家之前是在英國做生意嗎?」
「不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