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看著姜珩青澀單純的模樣,靳澤不免起了逗的心思,「那你認為多少錢合適呢?」
姜珩想起還差了一大截的手術費,又望了望靳澤,糾結半刻,坦誠地說:「十五萬?」
靳澤沒說話,眨了眨眼。
「可以嗎?」
靳澤嘴角的笑意漸漸蔓延。
換做別人,姜珩或許會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異想天開,但是他看向靳澤含笑的眼睛,卻沒有找到任何嘲弄的意味。
靳澤,他好像只是單純地愛笑。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他嘴角就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上揚的桃花眼中蕩漾著散不開的笑意,宛如碧波湖面中永遠存在的漣漪。
「那十五萬的話,我們簽多久的合同?」靳澤問。
「我都行,你決定。」
靳澤看向手中的簡歷,上面貼了一張姜珩的2寸藍底照片,和面前的人一樣緊抿著唇,眉眼中帶著揮散不去的淡淡陰鬱。
這張臉真是挑不出來任何毛病,靳澤深刻理解了人都是視覺動物這句話。
他視線沿著照片漸漸往下,薄薄的簡歷上羅列著姜珩從初中開始的各種比賽獎項,不難看出這是一位品學兼優的學生。
可是。
「為什麼是十五萬?」
靳澤的的目光終於從簡歷移到姜珩身上。
「我媽生病還差十五萬。」
靳澤斂起嘴角的笑意,「什麼病?」
「腎炎,要做腎移植手術,還差十五萬。」
說完這句後,辦公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片刻後,靳澤語調變得低沉,不似剛才放鬆愜意。
「2oo9年清大畢業的本科生平均工資是五千一個月,一年工資加上各種績效獎金也湊不到十五萬。」
姜珩垂下眼,他聽明白了靳澤的弦外之音。
這事不可能了。
就在姜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時,靳澤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以一年不夠,我們倆得簽十五個月的合同。」靳澤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簽了一張十五萬的支票,遞給姜珩。
「你去找季邈簽合同,我有空的時候會找你的。」
姜珩不敢置信地接過那張支票,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十五萬。
十五分鐘不到,他就從靳澤手中拿到了十五萬?
這是不是意味著從現在開始到未來的十五個月,他就被靳澤包養了?
靳澤見姜珩一直還盯著支票,「知道怎麼兌嗎?」
「知道。」
「嗯,你現在去簽合同,然後去銀行拿錢交醫藥費。」
靳澤自認為不是多有善心的人,這種破天荒的慈善還是頭一回,所以姜珩得趕緊離開他的視線取出那筆錢,不然他可能隨時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