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可知,这封休书里面写了什么?”
“休书”二字倒引得菊氏回过了头。锦帝眼内带着嘲弄,慢慢地绽开了笑意,他抽出信封内的纸笺,念叨:
“……尔身为陛下之牝犬,实不如娼妓粉头之流,岂可居命妇之位?不若以牝犬之丑态,侍奉陛下,方不负此生……”
锦帝读完这句,看向了阿桃。那休书并不只有休弃之事,还有对菊氏“不守妇道”、“自求淫贱”的鄙夷,直听得菊氏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滚过一般。锦帝蹲下身去,捏住阿桃的下巴,见她双目含泪、似很不舍,妒火中烧,道:
“这便是你的‘谦郎’写给你的……‘不若以牝犬之丑态,侍奉陛下’,如何侍奉朕,他都为你指好路了呢……”
“不、不会的……”
菊氏嘴唇颤抖着,她看清了那纸上的字,泪如泉涌。锦帝看着,恼意更甚,直把纸笺摔在地上。
“谦……谦郎不会这样说的……他、他刚才还……”
菊氏虽这么说,可她心内已慌乱了。纸笺上是左谦的笔迹,她本以为左谦那样温柔,大约能原谅她的不得已——原来左谦只是面上不说,而心内却恨她是个吃不得苦、失节求荣的了。
菊氏还未及说完这句,便被陛下伸出手、生生地拽下了乳尖上夹得乳夹。她痛得惨叫一声,却叫司寝监的嬷嬷皱了眉,一鞭击向了她的肉穴。
“呜……”
“不过是条母狗……又哪里来的‘郎’?”
乳夹从锦帝手中滚落,红宝石坠地,仿佛像血滴般,
“朕这回不同你计较,只若有下回,你唤谁是‘郎’,朕便以私通之罪处决了谁……”
这话已满是杀意。菊氏面色惨白,方才眼中的违拗已被喝退。锦帝知阿桃受了左谦休书的贬损,他若再辱下去恐她承受不住,便止住了话头,想命司寝监的嬷嬷们带下去好生教。
“恕奴婢直言,陛下方才的话不很妥当……”
锦帝抬起头,望向门帘处。原来宫正司的杨氏已将左谦安置好,又赶了回来。锦帝蹙眉,很有些不满。杨氏却快步向前,行了礼,道:
“有些罪,也不必动辄打杀……便比如,”
只见杨氏直起上半身,击掌两声,便有宫正司的宫人进入帐内,身后跟着一条牡犬,杨氏扫了菊氏一眼,微笑道:
“方才说得那条牡犬,奴婢特地牵了过来,好叫菊氏瞧一瞧,这私通之后的下场……”
只见那牡犬被阉去了卵丸,却还留有阳具,阳具却也被折向臀后,由金环锢着,直直地插入他自个儿的后穴内。牡犬的身子如无骨一般,宫人只略拍了拍他的脸颊,便弯下腰、不断地舔舐着自己地后穴——宛如一条真犬。
菊氏只怔怔地看着,连颤抖也不会了,呼吸也仿佛停滞住。锦帝见状,赶紧抚上阿桃的后颈,安慰起来。
“嬷嬷何须如此?”
因着菊氏的魔怔,锦帝安慰了好一番,才叫司寝监的嬷嬷们领了下去。待菊氏离去后,锦帝也挥退了众人,只留了杨氏。
“若陛下真有心怜惜,又何必叫司寝监磋磨菊氏?既磋磨了,怎又狠不下心来?”
宫正司的杨氏原是当年林贵妃身边的宫女。因她手生得好看,被林贵妃嫉妒、欲除之而后快,所幸被先元后救下,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先元后识人,又提拔她做了宫正司的掌事嬷嬷。后来先元后被废,杨氏手握宫正司,保护着幼年的苏锦,直待苏锦继位,又继续为他做后宫的耳目,
“皇后娘娘大义灭亲,陛下也承了皇后娘娘的情,才叫暗卫将左谦从天牢押来围场……”
天牢受越相庶长子的管辖。因着越相宠妾灭妻,皇后与这位庶长兄颇有龃龉,又揣摩到锦帝对越家坐大的不满,主动献计,利用要犯走失拿下越相的庶长子,至于左谦如何出现在湖边屋舍内—— “……伺候菊氏的那个如意,如今也捆了、等候陛下的处置,查了她的来历,似与秀宫有关,只还没有证据……”
锦帝挑起了眉。
秀宫便是德夫人的所在。锦帝想起被制成人彘的、扔入厕中的那两个女官,在他面前小意温柔到有些无趣的女人,背后似乎另有一番打算呢……
“既是没有证据,那便只留着心罢……至于那个如意,断了她与秀宫的联系,送去司寝监做个母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