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阴冷的风从吕缺身上掠起。
我准备着冥钱,准备黄纸,和吕缺走在村里的马路上,送张强进西门。
“亡者过道,生人回避!”
我边撒着冥钱边呐喊。
张强的父母,张华子和其妻子纷纷跑出来。
张强的母亲声泪俱下的喊道:“强子,是娘对你不好啊,让你吃了那么大的苦,一天福也没享过。”
张华子哽咽道:“儿子,爹对不起你啊,是爹没用啊。”
我不耐烦的摆手:“说点好听的吧,让强子安安心心的上路,免得对家里人牵挂。”
张强的母亲擦了擦眼泪:“强子,你放心吧,每年娘都去你坟上跟你说说话,给你烧钱,在下面要是缺啥,你就托梦给娘。”
到了村西口,我在路中间摆下两碗米饭,各插三株清香。
“拜请阴司,速来护送,略备劳费,敬请笑纳。”
言罢,我和吕缺把手里的冥钱全都烧掉。
呼呼呼。
村西口一旁的柳树林里大风呼啸,树影婆娑诡异。
吕缺指着柳树林:“呐。”
他看见了阴司。
我松了口气,这也算是我最后帮强子一把了。
…………
这个事情大概过去了一个月,那天早上,村里来了好几辆警车堵在张健家门口。
我闻讯赶来,这里早就挤满了人。
我挤开人群问:“一大早的,咋回事啊?”
“王莹莹把张健杀了!”
闻言,我心里竟然有些窃喜。
我刚要进去就被民警拦住了。
“站到警戒线外面去!”
院子里的张华子看到我,忙走过来跟民警说:“这是我家里人。”
民警这才让我进去。
我低声问:“咋回事啊?”
张华子双眼通红,指了指房间:“自已看去吧。”
刚进客厅就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张华子的媳妇儿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这老两口子挺可怜的,一个月前才死了大儿子,这二儿子又死了。
卧室里,那张150X180的席梦思大床上,张健双眼圆睁着看向天花板,双手仍然保持举起的姿势,脖子上的血口子已经流不出血了。
床旁边有一口大盆,盆里有凝固的血,一个诅咒布偶浸泡在那口盆里。
王莹莹被按倒在一旁,四五个民警才勉强把她摁住,看似单薄的身体却力大无比。
她长发乱糟糟的,双眼塌陷,黑色的眼窝透着一股阴狠。
她盯着我,死死的盯着我。
民警都狐疑的看向了我。
“都是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王莹莹猛地扑向我,咬牙切齿的冲我喊着。
幸好民警把她拽住,我向后退了退,冷着脸什么也没说。
所长指着我:“把他一块带回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