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望懒洋洋地说:“这位病人,你该出院了,我送你一程。”
说完,他徒手撕开一道通往混蒙界的通道,将祂往里一扔,彻底了事。
晏绥和裴野望都清楚这些存在是研收中心无法触碰的,所以天亮查完后,他们就要将这些试图赖在这里不走的“病人”们通通都清出院。
终于搞定自己的工作,晏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急诊大楼。
苏婉和徐青山也终于缓过来,慢吞吞地从安全舱里出来。
徐青山:“对了,晏医生,你是不是快要生日了?”
晏绥脚步一顿。
想到最近急诊科略有些惨淡的氛围,徐青山主动说道:“我们到时候在上班前买个蛋糕庆祝一下吧。”
苏婉一听,登时在心里骂了徐青山一声猪头。
哪有这样提前跟人打招呼的?肯定是生日当天再给他惊喜啊。
晏绥恍然意识到,又快到那个日子了。
出神片刻后,他抱歉地笑笑:“不用了,我不过生日,而且那天也是我父母的忌日,不必为我费心,谢谢你们。”
丢下一个重磅炸弹后,晏绥急匆匆地走了。
目瞪口呆片刻,徐青山看向苏婉,心虚地问道:“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苏婉缓缓闭上震惊张开的嘴巴,面色古怪地说:“可是……我记得他的遗嘱上继承人的关系写的是母亲啊?”
工作日的咖啡厅内没什么人,悠扬的轻音乐轻柔地飘在咖啡香中,让人很是安静放松。
晏绥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的街景,桌面的卡布奇诺杯壁上水珠滚落而下,半天都没有被人端起。
不知过了多久,咖啡厅大门的铃铛响起,晏绥扭头一看,就见熟悉又陌生的中年女人缓步走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轻声喊道:“妈。”
梁荭神态和煦,虽然能从她脸上的细纹看出这些年来的疲惫和沧桑,但依旧难掩她眼角眉梢的欣喜。
她静静地凝视晏绥片刻,缓缓笑了起来:“小绥长这么大了,都已经这么高了。”
晏绥乖顺地点头,拿起手机问道:“还是一杯冰美式吗?”
梁荭一怔,没想到晏绥居然还记得她的喜好。
她点了点头确认,随后两人面对面坐下,一时相顾无言。
细数下来,自从晏绥考上大学后没再主动联系过他们,他们也忙于带着女儿四处求医,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了。
梁荭张了张口,最终还是笑着打破沉默:“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久不主动联系,现在突然转这么一大笔钱过来,把我和你爸都吓了一跳。”
晏绥笑了笑,也顺着梁荭的话说:“对,医学生太忙了,整天不是上课就是看书,人都快学傻了……那笔钱你们拿去用吧,妹妹这些年治病花了很多,现在我工作赚到了钱,也该出一份力。”
“……”
梁荭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愧疚,缓声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和你爸为了你妹妹四处奔波,忽略你了,是我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