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远叼着吸管,侧过头仔细瞧了李乐,比去年见时,又壮了不少,头长了点,一张脸慢慢长开,原本有些女相,现在看,倒是多了几分李叔的硬气。
和曾敏一样的猫咪唇更明显,双瞳剪水。
低头撩了几下脑门儿的刘海,“姥爷来开会?”
“算是吧,做挖掘报告的。你都高三了,学校不补课?”
“补课?学校不敢。”
“为撒?”
“区里教育局查的严,还有举报的。这都找的家教和外面上的补习班。死贵死贵的。”
“那你也报了班?”
“对啊,你要是上午打电话,我肯定不在家。”
李乐用力吸了口酸奶,浓稠,像豆腐脑一样润滑,奶味浓郁,还带着蜂蜜的甜。
“善之地,就是好啊,不用补课,我们八月份就开学了。”
“听说在燕京,考大学比咱们那容易。”
“也没有吧。这边就是大学给的名额多了些。也不易,他们本地滴娃,最起码英语比额们好。额刚来时,跟不上。”
“现在能跟上了?”李乐把吸管嘬的滋儿咂的。
“一般,这还是找了甚外国语大学的学生补得。”
“那你明年准备考哪儿?清北人师?”
路远远听了,摇摇头,“考不上,再说,我也不想考这边滴学校,我想回长安。”
“我还是想羊肉泡,糖蒜,甑糕,想城墙,钟楼,想直来直去的大马路。”
说到这,路远远清瘦的脸上,慢慢爬上了回忆。
李乐瞧见,叹口气。
执念终难易。伤人,伤己。正确的叫坚持,错误的叫固执。
其实执念何尝不是另一种逃避。把思念寄托在一个无法触碰到的世界和人身上。
归根到底还是路远远经历断崖式分别后,心底里存有的未完成情结。
那些曾今想象、计划里的事项,在戛然而止之后,带来的怅然若失,远比那一刹那的痛苦要深远的多。
前方空空如也,一回头,又见他笑颜。
回长安也许是好事吧,对路远远。
把酸奶喝完,李乐叼着吸管,示意路远远,瞅准旁边的垃圾桶,“噗”!吸管准确入内。
引得一声惊叹,“呀,厉害。”
“一般一般。”李乐笑笑,把袋儿淋拎了起来,掂了掂,这玩意儿有个小一斤。
“一个人吃完?不得窜稀?”
“噫~~~~~恶心嘞。”
路远远推了李乐一下,看着要歪倒,又赶紧拉住。
“给你勺子。”
“这不得有个碗什么的倒出来,用勺蒯着吃?”
“没事,我们在学校都这么吃。”
说着,路远远掰开钥匙扣上的折叠剪刀,从袋子口那剪开,“挤出来,拿勺子一刮,不就能吃了?”
“嘿,是个办法。”
就这么拎着袋子,时不时挤一下,两人肩头挨着,就这么你一勺,我一勺。
“我和你说,等开学了,那些来找你拍戏的,都给推了,好好学几年再说,什么特么的影帝,赶紧给忘了。”
“我听您的。”
李乐正低着头,围攻冰淇淋。
没注意到,身旁来人,李乐抻开的腿被碰了一下。
“哎,不好意思啊,哥们儿。”一个年轻的赶紧赔不是。
李乐下意识的回了句,“没事,怨额腿太长,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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