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成为他吧。
在这个本该一人度过的除夕夜,在这个暧昧到极致的跨年一刻,江刻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像个醉酒而沉沦的人。
他希望时间将每一秒都拉得很长很长。
于是,时间短暂又漫长。
在歌声结束的那一刻,江刻忽然清醒了。
他抬起眼,呼吸很重,气息落到她脸侧。他吻了下她的耳垂,哑声说:“我不是他。”
墨倾轻轻“嗯”了一声,手指从他后颈滑落,淡声说:“你不是他。”
她沉迷却冷静。
微微偏过头,江刻看着墨倾染了一层绯红的脸,跟她清亮的眼睛对视,脑袋刺痛了一下,那种难以形容的痛感令他近乎无法忍受。
他松开了她。
明明他没表露出太多异样,可墨倾却敏锐地现了什么,手往他的手腕处一覆,过了两秒后皱眉道:“给你的药呢?陈嫂给你了吗?”
“扔了。”
江刻想都没想,就如此回答。
像是在赌气一样。
“扔了?”墨倾的语气骤然一冷。
她的不愉快简直没有一点点的异样。
刹那间,原本围绕着他们身边的那一点暧昧,彻底消散无踪,连回味的机会都没有,荡然无存。
“活该疼死你。”
墨倾这么说着,却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两颗药丸,然后伸手捏住了江刻的下巴。
她的力道一点儿都不轻。
江刻回视着她,紧抿着唇。
她没好气道:“张嘴。”
江刻没动,倔强起来了。
“要亲自喂你是吧?”墨倾笑了一声,有点暴躁的意味。
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墨倾将药往嘴里一送,然后就吻住他的唇。她技巧纯熟,轻易撬开了他的唇齿,把两颗药喂给了他。
然后,轻易撤离。
她就像是个单纯喂药的。
药咽下后,江刻莫名的有些恼羞成怒,盯着她:“你……”
“你什么你?”墨倾瞪他一眼,“跟个被欺凌的小媳妇似的。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想到方才那一幕,江刻吸了一口气,没有第一时间跟她回嘴。
过了一会儿,他才别有深意地看了墨倾一眼,凉声说:“你挺熟练啊。”
“……”
墨倾一顿。
她将头别开了一些,看着不知何时结束了的春晚。室内光线是昏暗的,但借着微弱的光,可以隐约看到她耳根的一抹红。
倒也不是真的跟看起来一样心如止水、占据上风。
江刻盯了她好一会儿。
终于,在把墨倾盯得受不了之后,墨倾不耐烦地回过头,像是在火一样地问:“好了没?”
“……”
江刻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知怎么的,脑袋那一阵钻心的疼痛,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