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總是不得已的要做一些事情。
算了,隨他去吧。
……
半夜道路暢通,何兮打車很快回到了喬家。
晚上值夜的保安用電筒掃到他,很是驚訝,連忙貼身將他護送到屋子裡面,這才撤回去。
何兮剛要上樓,卻迎面撞上穿著睡衣,手裡端著個水杯,正遊魂似的晃蕩的喬灼言。
喬灼言無意間轉過頭來,看到了何兮,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手裡的玻璃杯掉地上摔碎了。
「你!」喬灼言顯然是真被嚇到了,臉都沒了血色,「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嗎!」
何兮還以為這時候回來沒辦法撞見他呢,也挺驚訝:「你才是,到處晃蕩啥呢?」
「我咖啡喝多了,睡不著心煩起來走走。」喬灼言懊惱往前一步,「你管我!」說剛落音,他嘶了一聲,低下頭去。
他穿的涼拖鞋,剛才沒留神往前時,左腳的大拇指劃到了碎掉的玻璃杯,開始往外滲血。
喬灼言皺起眉頭,拖著受傷的腳走到一旁的沙發邊坐下,抽紙巾擦腳上的血。
何兮沒幫忙,在旁看了會兒,以為他會叫人來幫他處理傷口,沒曾想,他只是又悶不吭聲的換了張紙巾擦血。
何兮問:「你怎麼不叫人?」
「叫誰?」喬灼言都沒回頭看他,語氣生硬道,「這個家裡的人都不喜歡我,大半夜的叫人起來,指不定心裡要怎麼罵我了。」
何兮聽得有點好笑又有點心酸。
本來今晚不該管他的,但是看他孩子氣犯倔的樣子又有點於心不忍。
家裡很多地方都存放有醫藥箱,何兮轉身很快便找了一個來,坐到他旁邊。
「我把你嚇到杯子才碎,你才會受傷,就由我來幫你包紮吧。」
喬灼言臉頰鼓了鼓,看起來挺想拒絕他,但一想到現在也確實沒人幫他了,最終把話給憋回去了,彆扭地朝他伸出受傷的那隻腳。
何兮翻出碘伏和棉簽來給他擦拭腳趾上的傷口。
處理好,正用紗布給他包紮的時候,喬灼言黑眸打量著他,突然問了一句:「你不是暈血嗎?」
喬灼言竟然知道這個事兒,何兮也沒慌,不動聲色地道:「暈血也不是見血就暈的,你這點血還不夠我暈的。」
喬灼言頓時怒了,扯著他問:「什麼意思?你嫌我的血流少了?!」
「沒有沒有。」幸虧是小傷口,不然就不方便你離家出走了,何兮心裡默默地說。
何兮收拾東西站起來,準備把東西放回去。
喬灼言卻拖著剛包好的腳追在他身後:「那你是覺得我嬌氣?這麼點傷口都要你來幫我處理嗎?你……」他沒穿鞋,急著走路時剛好杵到傷口處,疼得他表情都扭曲了,身體不穩往前栽去,他本能地想扶一個東西,伸出的雙手卻只能攀扯上何兮,還因為慣性撞了他一下。
何兮也是倒霉,之前才雙膝跪地,此時毫無防備又被喬灼言搞得突然失去平衡,手裡醫藥箱飛了出去,人也撲到在地。
乖乖,何兮一抬眼,那一地的碎玻璃渣就離他的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差點就毀容。
喬灼言也沒想到會這樣,手足無措,正要去扶他,樓梯那邊突然傳來喬易天的暴喝聲:「喬灼言,你在幹什麼!!」
猶如驚雷炸響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大廳,不僅喬灼言被驚得臉色慘白,就連何兮都呆住了。
怎麼還沒去找他,他自己就出現了?
這個家大半夜都不睡嗎?
「爸爸,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只是……」喬灼言心中害怕,想扶何兮又不敢,忍著眼淚磕磕巴巴地向喬易天解釋。
穿著睡袍的喬易天臉色鐵青地在陳奇的陪同下,疾步走下樓,攙住已經自己爬起來的何兮,忙問:「兮兮,你沒事吧?」
「沒、沒事。」何兮也有些懵,他先是看了滿臉緊張的喬易天,又看了眼扁著嘴終於忍不住開始眼淚吧嗒的喬灼言。
這孩子就是脾氣差了點,剛才應該沒什麼惡意,卻被喬易天誤會嚇成這樣,怪可憐的。一時間何兮都有些忘記了今晚的任務,下意識里為他解釋一句:「爸爸,不關灼言的事,不是他推的我,你別怪他啊。」
說完他就住嘴了。
他說的很誠心,可是這一字字的細品,怎麼聽著茶茶的……
果然,喬易天一聽他的話更為震怒,對著喬灼言厲聲呵斥道:「到現在他還想著要維護你,你呢?!你是怎麼對他的?!」
喬灼言渾身都在發顫,淚流滿面,哽咽著使勁搖頭,根本說不出話來。
喬易天眼睛都怒紅了,伸手顫顫地指著道:「剛才我都親眼看到了!他好心給你包紮傷口,你不感激不說還胡攪蠻纏,意圖將他推得摔倒在玻璃渣上!喬灼言啊喬灼言,你這樣心思歹毒,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兒子!」
喬灼言渾身一震,淚水更加狂涌,嚎啕大哭起來。
陳奇有點看不過去了,正邁腳朝喬灼言那邊走了一步,喬灼言一抹眼淚,鞋子都沒穿,就這樣哭著跑了。
啊?啊?啊?
何兮靠在喬易天的身側,完全傻眼了。
所以,劇情線竟然就這樣全自動完成了一半?
這當真是令人懵逼的一個晚上。
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