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庭兰居里一阵鸡飞狗跳,下人没有一个会泅水的,想赶忙去找一个竹竿过来。
“我来我来!”
这时,身后却传过来了一个娇俏动听的声音。
回头一看,便见原本在公子书房外罚站的表姑娘扛着根竹竿过来了,气势汹汹的,看着就很靠谱。
“让让,让让!”
下人不疑有他,很快让出了一条路。
沈随晚扛着竹竿,来到湖边,一副救姐忧心的样子,“表姐别怕,我来救你们了!”
说完,将竹竿递了过去。
文菁菁秦易墨两人见到竹竿,纷纷争先恐后地要过来。
谁知,表姑娘却兴奋地将原本要抓住竿子的秦易墨给捅了下去,接着就是文菁菁。
两人每次一浮出水面,就又被她“不小心”地捅了下去。
在水下痛苦挣扎的两人还能听到地面表姑娘略带忧愁的声音,“怎么就一直抓不住呢……”
秦易墨被气得呛了很多水。
沈随晚玩腻了后,这才把竹竿让给下人,意兴阑珊地看着他们将昏迷过去的两个小姐救上来,跌跌撞撞地送回她们的院子里。
又站了一会,见秦珺不在这里,沈随晚就想偷跑出去。
谁知被从外面办事回来的负雪就拦住了。
“公子有令,表姑娘什么时候同意重新誊写一遍字帖,便放你回去。”
沈随晚深吸一口气。
好,她就站,她倒要看看秦珺能让她站到什么时候,她是绝不会写的!
于是,从外头回来跨入里院的秦珺,便看到了书房外面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沈随晚回眸,便见到他手持着书卷,一身青色直裰站在月门下。
见到主子,负雪立即道:“公子,表姑娘不肯好好罚站!”
秦珺拧了下眉。
沈随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意料之外的是秦珺扫过他们二人,便径直进了书房。
那扇门也快关上了。
她松了一口气。
负雪却狠狠瞪了她一眼,“既然你不肯写,那你就给我好好站,别想偷懒,我会亲自监视你!”
沈随晚原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没有想到她站了多久,负雪就盯了多久。
“背挺直!”
“腿弯了,你是想让我告诉公子吗?!”
期间苍山有点看不下去了,过来低声道:“公子在屋里看不见,我们装装样子就得了,何必这么为难表姑娘?”
负雪却冷笑,“她如此不检点,连贞洁都没了,我为何要怜悯一个破鞋主子?我不过是在替公子教训表姑娘而已。”
见苍山欲言又止。
负雪道:“你就不用管了。”
苍山叹了口气,便去忙主子给他交代的事了。
正午日头太晒,沈随晚额上泌出了汗。
负雪不依不饶的,她连悄悄偷懒一下都不行,她就这么咬牙站了两个时辰。
直到傍晚一抹金色的夕晖落在凝光纸上,秦珺这才惊觉天色已晚,也想到了门口还罚站着一位表姑娘,锁了眉。
他扶着衣袖放下紫毫笔,披了件衣,便起身推开房门。
夕阳正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珺见到逶迤在地上被余晖照成朱色的裙摆。
而原本罚站着的双螺髻少女,正蹲在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