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回忆描述起来很长,但是在姚思远的大脑中却是飞速而过,只是一愣神的时间。
姚思远回过神之后立刻拨通了李红旗的电话,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李红旗,是我,姚思远。”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过了一会儿,李红旗的声音传来:“姚哥,什么事?”
姚思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言辞恳切,最后说道:“李红旗,我知道这很危险,但这次你要是帮了我,以后我姚思远绝对不会亏待你。”
又是一阵沉默,这短暂的寂静却让姚思远感到无比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就在他以为李红旗要拒绝的时候,李红旗开口了:“姚哥,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帮你这一次。不过,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姚思远心中一喜,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连忙说道:“好,我们马上见面商量。”
挂了电话,姚思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希望的神色。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和危险,仿佛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深渊,但至少他现在有了一线生机。
他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时速的较量,一旦失败,不仅他自己性命难保,还会彻底打乱张家的布局。而没有了张家的倚靠,北方集团的垮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聂涛和崔成浩也回到了他们的据点,那是在废弃国企庞大宿舍区里面整理出来的套房。
聂涛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这个姚思远,居然让他给跑了。”他一拳砸在茶几上,木质的茶几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他的愤怒而颤抖。
崔成浩在一旁安慰道:“聂局,别生气。姚思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还会再来。我们只要加强防备,就不怕他不再入套。”
聂涛冷笑一声:“哼,他最好永远躲起来,别再回来,否则我让他有来无回。”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仿佛已经看到了姚思远的凄惨下场。
清晨,厚重如铅板的云层层层堆叠,将那本应明媚的阳光挡在高空,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挣扎着穿透缝隙,洒落在市公安局略显陈旧的办公楼上。
那斑驳的墙面在这黯淡的光影下,更显岁月的沧桑。
聂涛,这位在公安系统中凭借着出色的能力和果断的行事风格崭露头角的最年轻正处级政委,身姿挺拔,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办公室。
他刚在那张有些年头的办公桌前坐下,桌上的黑色电话便如同一枚突然拉响的警报,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聂涛,你来一下我办公室。”电话那头,传来局长孙潇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仿佛裹挟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聂涛心中微微一紧。
聂涛知道事情应该和下午的新闻发布会有关。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思绪,理了理警服,起身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孙潇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身形被那朦胧的光线勾勒出一道剪影。
他手中夹着一支香烟,袅袅烟雾在他头顶盘旋缭绕,宛如一团神秘的迷雾。
“来了,坐吧。”孙潇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聂涛在沙发上缓缓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孙潇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测着即将到来的话题。
“吴兴尧那件案子,新闻发布会的筹备情况怎么样了?”孙潇终于转过身,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看向聂涛。
聂涛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自信:“局长,各项准备工作都在有序进行。媒体邀请方面,我们已经联系了市内各大主流媒体以及几家有影响力的省级媒体,邀请函都已发出并得到了积极回应;发言稿我也反复斟酌修改,确保内容准确详实;现场安保更是安排了局里的精英骨干,全方位把控,一切正常。”
孙潇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却依旧凝重得如同窗外那压顶的乌云:“这件事非同小可,市长侯勇,乃至省委书记李战胜都高度关注。
这不仅关系到我们市公安局的形象,更关系到整个城市的稳定。一旦处理不好,引发社会恐慌,后果不堪设想。一定要重视,再重视。”
聂涛挺直了腰板,脸上写满了坚定:“局长放心,我会亲自出席新闻发布会,向公众详细说明相关情况,从案件的调查经过到目前的进展,每一个细节我都烂熟于心,确保万无一失。”
孙潇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你要知道,这次发布会不容有任何闪失,任何一个小失误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聂涛告辞离开,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这场发布会看似只是简单地公布案件进展,可背后却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政治博弈,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笼罩其中。
至于孙潇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如果谁信了,谁就真的天真了。维护稳定和形象之类的话,都只是面上的文章。
里面真正暗含着的意思,聂涛自然是听得懂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聂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兜里的保密电话急促响起。
他拿起听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聂局,发布会的事儿,你跟领导说好了不出席?”是崔成浩的声音,也是他在这个官场中为数不多能毫无保留说真心话的人。
因为崔成浩的存粹,更因为崔成浩甚至根本就不是东大国人。
聂涛苦笑着说:“成浩,不出席是不可能了。上面太重视这件事,我推脱不掉。这不仅是工作任务,更是责任。”
电话那头,崔成浩罕见地发火了,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你疯了吗?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血淋淋的事情,那废弃厂房里的满地尸体,你难道都忘了吗?你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