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庆侯老夫人哪里会不懂她在想什么,直接道:“江夫人不必担心老身包庇县主。”
不等江夫人解释,她便高声道:“还请安宁郡主,以及中书令夫人韩夫人,门下侍郎范大人,御史中丞楚大人,上前来与老身一起查看。”
被恩庆侯老夫人点到的几人,无一不是地位高、名声好的人物。
他们走上前后,老夫人看向江夫人,问:“这下,江夫人可能信服?可有异议?”
江夫人道:“晚辈信服,并无异议。”
老夫人又问庆阳侯夫人和赵明钰:“庆阳侯夫人和赵公子,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并无异议。”
老夫人又问在场其余人:“在场可有其他人有异议的?还请此刻就提出来,莫要等一会儿结果出来,又有了别的说法。”
等在场其他人纷纷表示并无异议后,老夫人和其他几人一起,仔仔细细地验看起了簪子。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恩庆侯老夫人站出来,道:“我们几人已经仔仔细细查验过了,这枚簪子,确实是中空的。”
说着,她看向赵明钰:“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阿荧妹妹将信笺收起来了。”赵明钰反应很快。
老夫人继续说道:“簪子上,的确刻了字。但是,不是谁的名字,而是刻了永兴八年。”
永兴是当今的年号,永兴八年正是今年。这四个字只能说明,这簪子是今年所制。
“不,不可能。”赵明钰不肯相信,他冲上前去,从老夫人手里抢过簪子,嘴里喃喃着:“这里明明刻了我的名字。”
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簪子上的字:“怎么,怎么变成了永兴八年?”
江诗荧既然一早就看出了江夫人的阴谋,自然不会落入他们的陷阱。那什么劳什子情信早就被她烧了,簪子上的字也被磨平刻了新的。
她看向恩庆侯:“还请侯爷将这个污蔑我的贼人押送到京畿衙门。”
听到她的话,赵明钰想到那一百大板,急急地就要冲到她面前,却还未近身就被她一脚踢飞出去。
袁汀羽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就要往人群后面躲。她的确听说过江诗荧自小习武,还因此得以救下了靖王殿下。但是她并没放在心上,只当江诗荧会的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这一脚要是踢在她身上,她可只是个弱女子,怕不是得直接被踢吐血了吧。这样想着,她又往后退了两步,后悔自己刚才嘴快。
然而,现在根本没人注意到她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江诗荧和赵明钰身上。
赵明钰被踢飞出去,倒在地上,也不敢再接近江诗荧,看到恩庆侯已经示意护卫来拿他,大喊道:“我错了,我刚刚只是喝多了酒酒疯,不是有心污蔑县主。”
这话,完全阻拦不了护卫的脚步。
赵明钰一边往后退,一边喊:“母亲救救我,姑母,我都是听你的话,你救救我啊。父亲,父亲不要让他们把我抓到京畿衙门。我不要被打一百大板。”
江夫人在那里努力撇清关系:“钰哥儿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听我的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明晃晃地体现了这一点。
庆阳侯夫人自然不能看着儿子被带走,但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又如何拦得住恩庆侯府身强体健的护卫们。
庆阳侯今日也来了赏花宴,之前他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事情的展,此时却是无法再沉默下去。
他走到恩庆侯面前,道:“恩庆侯,犬子年幼不懂事,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