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定主意,他倒出一颗小黄丹,在瓷碗上方轻轻一捏,却现丹药坚硬如石。
他运转灵力于指尖,再次尝试。
这次小黄丹化作了细腻的粉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白瓷大碗中。
他端着白瓷大碗走进屋内,轻轻放到床头,再次拱手,准备离去。
突然!
“哐”的一声,大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青衫儒生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警惕地盯着谢景行。
“师娘,不能喝!”青衫儒生大声喊道,打断了屋内的宁静。
老者错愕地看着他:“志学,这是为何?”
青衫儒生指着谢景行,咬牙切齿道:“我要报官,这里有人投毒!”
“就是这土包子,我亲眼看到他往碗里撒什么东西!”
这青衫儒生正是先前谢景行在学院外边碰的那位,他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
被人骂土包子,谢景行微微皱眉。
面对这无端的指责,他并不想解释什么,更不想暴露自己拥有小黄丹的事实。
既然被撞见了,反正这碗汤药最后也会被倒掉,他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这一幕在青衫儒生眼里,却成了谢景行心虚的表现。
他一把揪住谢景行的短衣:“不准走!子墨,这土包子想跑!快来助我!”
这时,另一位圆脸儒生也快步赶来,显然是落在了后边。
圆脸儒生看着紧张的场面,试图缓和气氛:“志学,你先放开人家,人家未必是投毒,兴许只是给师娘加点甘糖……”
青衫儒生激动地说:“他就是投毒,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绝对不是甘糖,他把一颗毒药捏成粉末投了进去,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另一位儒生的嘴角微微蠕动,他们刚才身处竹林之外,确实目睹了里面这一幕。
青衫儒生更加得意,他指着床头上的白瓷大碗:“有没有毒,一验便知!”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整个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的目光如电般扫过谢景行,声音带着颤抖的质疑:“这位兄台,我与你素未平生,无冤无仇,何苦行此不义之举……”
青衫儒生怒气冲冲,他的推断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定是他想聘请老师这样德高望重之人担任族学教师,故而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毒死师娘,老师便了无牵挂,再以重金相邀,老师定会动心!”
谢景行虽有不悦,却无意争辩。
他此次前往北山郡城,尚有诸多要事待办,岂能因这种无端误会而耽搁行程?
运转灵力,一股无形的震荡之力自他体内扩散开来,轻而易举地将儒生震开。
青衫儒生惊恐地指着他,声音充满颤抖:“你使了什么妖法!”
……
竹林沙沙,百鸟轻鸣。
床上老妪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突然起身,端起床头的白瓷大碗,不顾一切地将略微滚烫的药液咕噜咕噜地灌入腹中。
“祖奶奶!”女童的惊叫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