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楼的垃圾通道口把手上也有你的指纹——根据指纹上残留的油渍判断,还是不久前刚刚映上的。”
“啊对了,在下班前我确实去扔过一次垃圾,但那又怎样?还是那句话,整个楼层中哪个地方映有我的指纹都不奇怪吧?”凶手越反驳越得意。
“哦,那么这东西呢?”安室透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方形的钱包,但他紧紧握着,只露出了一个边角。
“我们之前推测过,辰巳社长所谓被‘强盗’抢走的钱包,很可能根本不是被抢走,而是没带——刚刚我去了你们社长室,在社长室里找到了……”
“不可能,”凶手已经反驳得十分顺口,立刻打断他,“社长的钱包我已经扔……”
说完,那句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但已经来不及,所有人的目光都顷刻间门聚集了过来——包括先前一直在替他说话的辰巳小姐。
在犯人绝望的目光中,安室透笑了一声,将手中钱包的全貌露了出来。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钱包。”
凶手:……
津木真弓拍了拍手:“好了,接下来就是警方的事了,既然他的用词是‘扔’,说明社长的钱包肯定也在附近的垃圾站,多找找总能找到。”
一直到不甘心的犯人被手下的警官拷走,高木警官都有些恍惚。
……这就……破案了?
在警察刚到现场十分钟、连嫌疑人的名字都还没认全、只是看了一场精彩的双簧(四簧)钓鱼演出的情况下,就……抓到犯人了?
所以,在最开始她形容尸体上的钱包可能是“没带”的时候,就已经给犯人设下陷阱了吗?
随即在之后和工藤新一步步紧逼,激怒犯人,又在最后让他有绝地翻盘的错觉,放松警惕,从而说漏了嘴?
……原来破案居然是这么轻松的事吗?
而旁边,演出完正准备收工的津木真弓正对着电梯反射的“镜子”捋自己的头发——刚刚工藤新一那家伙非要拉着她实地演示,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
绿川光走到她旁边,替她捋着身后视线死角处的发型,边微微侧头,似乎温柔地对她说了什么。
津木真弓回头回应着他,笑容也十分甜美。
绿川光再次笑开。
工藤新一站在他们远处,一边和警察说着案件,一边分神关注这里的情况。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收拾完东西后,津木真弓走过来向目暮警官他们告辞。
警官他们还有些现场的取证工作要做——虽然案子已经破了,但取证流程还是要走,目暮警官点点头。
“要派车送你们回去吗?刚刚我们来的时候路上还在下雨。”
“不用了,多谢警官,”回答的是绿川光,“我们开车来的。”
确实是开车来的,还开了两辆——但好在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现在也算是室友,也不存在什么“分别送人”的情况。
最终他们还是坐上了绿川光的车,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工藤新一报了住址,津木真弓注意到他报的地址是住宅区最外侧的一家便利店,想了想,或许是下意识不想暴露自己的地址?
……但他大概还没意识到,以对方的手段,想要查他们的地址简直易如反掌。
绿川光的车很快就开到了住宅区的门口,他在路边停下,“到了。”
他侧身,伸手替津木真弓解开了那副“很紧的”安全带,“路上小心。”
津木真弓笑笑;“放心吧,走进去只有一小段路。”
绿川光倾了倾身,像是想要给予她一个亲热的告别礼,但余光瞥到后座正冷冷看着两人的工藤新一,还是放弃了。
“外面天冷,早点回去吧。”他叮嘱道。
津木真弓点头,开门下车。
“我有外套。”工藤新一淡淡接了一句,也跟着下了车。
一月份的夜晚尚带着冬日的寒气,再加上刚刚下过雨,湿冷的感觉越显刺骨。
工藤新一二话没说将自己的外套给津木真弓递了过去,这次她没再推脱——因为实在太冷了。
虽然外套披得很快,但她还是冻得打了个喷嚏。
“阿、阿嚏……所以,你大半夜还要拉着穿礼服的我徒步走夜路,是想和我说什么?”
工藤新一顿了一下,“为什么觉得是我想和你说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地址,但后来我想到,我们从未‘约法三章’过不允许带朋友回家,所以你应该并不忌讳让他们知道地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她将工藤新一外套的扣子一颗颗扣了起来,宽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冷风却还是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你有话和我说,而你很确定你想和我说的话题大概会遭到我的拒绝,我很可能会直接上楼回自己的房间门,我们又约定过未经允许不能进入彼此的房间门……所以你只能在路上问了。”
工藤新一笑了一声,“真高兴你的推理和观察力没有因为男色的诱惑而下降。”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已经猜到对方要问什么了。
“所以,你和绿川光约定的下一场‘约会’时间门,是什么时候?周末?下周?”
津木真弓冷笑一声,拒绝回答。
“如果你是想问怎么推理出来的,很简单。因为对于这次约会被接二连三地‘打扰’,对方在送你回来的路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惋惜与道歉的意思,那就也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这之前已经表示过了,甚至按照他无孔不入的性格与作风推测,他还得寸进尺地向你约了下一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