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枯燥乏味的过完一生,其实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周斯宴的世界不一样,他似乎认定一件事就要做到极致,哪怕吃亏了,伤害到自己了,也无甚所谓的样子。
他有一直在往前走,也尝试着带她走出去,只是她不愿意。
不久,徐临川来接她回画展。宋忬潼在车上回复着工作信息,徐临川偶尔会透过镜子看她,和她聊几句,似是看出她的心事重重,想借此转移一些注意力。
但即便这样,也没能让她热忱起来。
宋忬潼安静地注视着手机,不知不觉才发现,她和周斯宴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
偏头看着窗外的城市风景,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远离了京城,到新的城市里生活。
怎么走着走着,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两日后,宋忬潼回了趟京城。
宋婉芝在电话里说宋母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她赶紧回来陪陪宋母,没几天了。宋忬潼愣了好一会儿,临行前,和陆温知告了假。
她没收拾什么东西,订最近的航班走。下飞机后就赶到医院,宋母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
两母女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宋母和上次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不爱说话,只是人清瘦了很多。医生说最近几天,宋母在护士监督她吃完药的转身就把药吐了,也不怎么吃东西。
宋忬潼了解情况后就办了陪床,留在医院照顾宋母。
医院里没有那颗大榕树,她到外面打水回来,经常看到宋母在窗前坐着,正如每个宋父出任务的曾经,她就坐在大榕树下盼丈夫平安回来。
宋忬潼小时候不懂,一直到长大,她还多出更多的疑问。
为什么她的母亲能够这么不管不顾的去追求一份无实质性的爱情,可以什么都不要,而去毫无保留的爱一个人。
放弃身份地位,后来莫名忍受许多的谩骂和孤独。
宋忬潼见过母亲的人生,她不想像宋母那样失控,爱到最后什么都没了,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后来被送回宋家,被丢去周家,一些虚情假意,其实她早过惯那些事事不如意的生活。
为什么一个人到最后就只追求爱而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了。
宋忬潼不明白。
但她看宋母就是这样的,看着看着,她突然有点害怕。
因为她本身就是个极度压抑自己的人,她想象不到爱人的样子,也想象不到别人能爱她,因为事实证明没有人会爱她。
因为宋母的那句——
别去付出,没有人会一直爱另一个人。
像洗脑一样遍布在她生活的各个角落,慢慢地觉得,好像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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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边放下保温壶后,宋忬潼像无事发生那样,重新退出去,将门带上。转身的瞬间,撞到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