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实住着就行。”谢为淡淡道:“我就在病房。”
医院里也需要有个人守着随时等消息,他当仁不让。
这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蒋莞看着谢为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疲倦,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谢鸢手术成功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心里轻松了不少,虽然余悸犹在。
她开车回到车行后简单洗漱了下,窝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蒋莞想着第二天不用去医院陪护就没定闹钟,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她头疼的厉害,喉咙也成了刀片嗓。
轻轻哼一声,就疼的直皱眉。
从回到京北那天蒋莞就没闲下来过,那天穿的薄,着凉了之后身体就隐约不舒服,有些流鼻涕。
昨天又从早到晚在医院里陪了整整一天,别说吃药,她连饭都没怎么吃,就凭着一股劲儿坚持到手术结束。
现在那根绷紧的弦蓦的放松下来,就感觉病来如山倒,全身上下都难受。
蒋莞秀眉蹙着,拿起手机,点着屏幕的手都有些软绵绵的。
她勉强要了些退烧和消炎的药,等送来后就着矿泉水吃掉,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感觉身上的不适减轻了许多。
只是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吃饭,胃里空虚的厉害。
蒋莞点开外卖软件,正思索着要点什么吃的时候,脑中闪过前天晚上和贺闻朝的那通电话。
好像……应该……他们算是不欢而散?
那晚贺闻朝莫名其妙就把电话挂了,应该是还在生气。
蒋莞轻抿唇瓣,犹豫半晌,给
贺闻朝发了条微信:[方便一起吃个晚餐吗?]
发完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应,她想了想,还是直接打电话过去。
忙音响起,下一秒直接被挂断。
没错,不是没人接,而是直接被挂了。
蒋莞愣了下,随后心头就忍不住窜上一股火——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别提这两天烦心事太多,贺闻朝还在持续闹别扭……
她现在就跟个火药桶似的,有引线可能就要炸了。
蒋莞犟脾气上来,又把电话打了过去。
被挂断,她就继续打,就像是和对面比赛一样,看谁更有毅力。
第七次,对面才终于接了起来。
“贺闻朝,你别跟个孩子似的那么幼稚行么?”蒋莞声音冷冷,捏紧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着白却体现了她的不安。
她强撑着骄傲说道:“就算要给我判死刑,是不是也得当面说清楚。”
譬如他们这段诡异的关系就算要结束,她也不接受‘心照不宣’,只会选择当面解决这一个办法。
对面静了好一会儿,贺闻朝清凌的声音才响起:“我吃过晚饭了。”
“你想说清楚,来这个地方。”
说完挂断,在微信上给蒋莞发了个定位。
她点开看了看,发现是京北三环内的某个小区楼号……难道是他家?
蒋莞在床上坐了会儿,爬起来穿衣服。
现在是傍晚六点多钟,修车厂离贺闻朝发来的地址有一段距离,开车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她现在的精力……怕是有点支持不了。
出门买了个三明治,蒋莞就着雪梨汁吃了下去,感觉胃里有了垫底的东西,才重新有了些体力。
京北深秋的天色黑的很早,七点多就已经黑透了,温度也低。
蒋莞把车停在小区外面,裹着大衣走进去,在偌大的小区里面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七号楼。
她又被风吹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