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堇云默声落泪,只知点头回应,在大家的劝说下,老太君才携众人回膳堂。
此时秦氏在谢峥的搀扶下,也站起来等他们进屋。老太君抬眼见了人,瞬间喜上眉梢,“大孙媳也有了,我们小孙婿也怀上了,哎呦,这是祖上积德,咱们家这是好事成双,双喜临门啊。”
老太君乐呵呵的,原本谢渊他们归家,一家子整整齐齐,本就是件高兴的事儿,没想到,又给她来个措手不及的好消息,老太君有生之年乐呵的事儿不少,但这件定是终身难忘的。
膳食原就用的差不多了,大家由膳堂转移到厅堂。谢渊夫夫拿凳子坐在老太君身旁,没办法,谁让老太君一直拉着言堇云的手不放。
国公爷郑重地,“堇云儿婿的事儿,大家都已知晓,既然大家无异议,日后就该知道怎么做。堇云安心在府中养胎,国公府自有法子平了此事儿。”
夫夫二人连连点头,如今大家都是统一阵营,他们又对国公府有着满满的信任,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老太君也点头应和,“不怕啊,话说你们胆子太大了,有了身孕怎躲在商翎不回家呢?瑶儿那欢脱劲能照顾好孙婿和我的曾孙吗?为何不早归来?”
这时国公夫人接话,“母亲莫错怪了孩子们,堇云儿婿是到了商翎才被诊出孕身的,起初他腹中胎儿胎象不太稳,瑶儿府中的李郎中不让他们长途跋涉,这不等月份大了些才能动身嘛。”
大家听了还真是倒吸一口凉气,王氏自当感同身受,“那弟君现下如何?莫像我怀赟儿时,头三月亦是如此,还食欲不佳,吃什么吐什么,弟君你这是要遭罪了呀。”
不料国公夫人却笑出声,“你弟君倒比你好,至少肚子里的那位不犯浑,他倒是好胃口。”
“哦,这还真是难得。”
“好好好,不遭罪就好。”老太君对上秦氏,问道:“大孙媳,府中的郎中近日都为你请安胎脉吧,你月份大了,少走动些,当心累着。明日你给郎中露个底,让他去给你弟君看看,这一路颠簸归来,得好好瞧瞧。”
秦氏连连答应,还称自己无碍,定亲自带郎中去沁雅轩,还能亲自指导言堇云如何养胎呢?说得大家乐呵好一阵。
接着,老太君又吩咐国公夫人,入夏了,炎热已经开始来临了,府里的去暑事宜要安排上了。
如今府里有两位娇身之人,事事得亲力亲为,为他们先行考虑。
秦氏再过不久便要临盆了,言堇云在过不久便显腹了,衣物都要重新裁剪准备着。
国公夫人听着皱眉,这一桩桩一件件她不是没想到,只是她刚回来,是得赶紧准备来着。
老太君故笑她,“让你偷懒,在商翎躲着偷闲了吧,若不是孙婿有孕,你留那儿照顾,不然啊,我得治你不顾家的罪不可。”
老太君即刻又转向国公爷,假意不满道:“你二人自顾去寻子,扔下这么一大家子给我这个老太婆。二孙媳不熟带那俩小泼皮,时常都闹到我这儿,她还要往外跑。”老太君指向王氏。
“大孙媳眼看月份要足了,东西还未准备齐全,府里事事得找我,我这把老骨头竟还能顶着。若是你们再不回,我都寻思自个寻去商翎,赶你们回来不可。”
“是,儿子知错,日后少犯便是。”国公爷了解老太君,自先认个错吧。
老太君又笑了,“但这只是在我还不知晓的情况下,如今我小孙儿给了我那么大的惊喜,那做这一切也是值得的,便就一往不究了哈哈哈~!”
众人哈哈同乐。
谢渊夫夫二人却默不作声,细听着一家人絮絮叨叨,你一言我一语,两人只能一会儿对视无语,一会相视而笑。
对言堇云来说,一切都不太真实,他所担心的一丁点都没有碰上。
只能说,这是遇上了对的人。一个充满爱的家,也会把这份情感撒满每个人的身上。
从这一刻起,言堇云可以堂堂正正直面国公府的每一个人,他再也无需遮遮掩掩、无需拘束、无需畏惧。毕竟,这是家人给予他的权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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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不缺银两
事儿都说开了,言堇允再也没什么可忧心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事压得自己处处小心谨慎,如今得以放下,言堇允心身格外轻松。
就寝时,言堇云又不免感叹,“这算过关了?我们相安无事。”
谢渊拥人在怀,轻轻安抚他的背,“早让你莫担忧,我们国公府不怕事,你且好生安胎,给国公府再添一孙儿,他们自然高兴。”
“大家待我如此,我心存感恩,定不负众望。”
“云儿,你能这么想就好!”
那晚,是自长途跋涉回到沁雅轩,言堇云睡的最沉、最安稳的一夜。
不过第二日却也起的早,没由头的,就是没睡意了。言堇云躺着放空一会儿,实在躺久了难受,便轻手轻脚下了床。
他随意抓起一件外衣披上,自行出了内室。晓曦在外守着,见人起来,扶他到贵妃榻上坐着,让丫鬟打水来为他盥漱。
“公子今日起早了。”晓曦轻声问他。
言堇允摆摆手,“醒了便再无睡意,躺得我浑身酸痛,还不如醒来走走。”
“也行,不过公子怎穿主君的衣裳?”
言堇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错拿了谢渊的衣裳穿在身上,“随手拿的,没留意。”
“奴婢帮您去取来。”
言堇云制止她,“算了,莫进去打扰,几日不见你主君好眠,让他多睡一会儿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