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那边和各处酒楼都回了信,都说让两人不必担忧,一切都挺好。
只是老太君和大嫂秦氏,总念言堇云念得紧。老太君是想着两个孙儿在外太久,安不安全,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莫给吴家添太多麻烦,毕竟在人家的地儿,得处处限着。
而大嫂秦氏念言堇云,是因她已是五个多月的身孕,夫家人已不准她出府,常常呆在府里,王氏还时常不在。谢赟谢恒现在是国公夫人带的多,秦氏便也少了个说话解闷的人,这让她时不时便想到了言堇云这个弟君来。
这也是没法了,总不能现下便让言堇云回去,可这是不可能的。
言堇云在大家的劝说下,如今也安安心心的专心养胎了,现下问他什么最大,那当然是孩子最大,其余的都是次要的。
栖迟小居,也就谢瑶带着吴晚青和吴勉,时常光顾,给这幽静的小院,也算添上一些不清静的小乐趣。
栖迟小居后边还有一片小园林,这便成了那三只小灵物与那一群大小不一孩子们的天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吴勉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只要得空,吴勉也爱往栖迟小居来,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但这孩子值得表扬的一点,就是十分讲礼数,不管什么时候来,或是什么时候走,只要言堇云方便,他都会去问安。
只是近几日不见人来了,估计不是上学塾就是被他哥抓去当小跟班了。
此人不来,吴晚青今日也安分了没有出现,言堇云也总算清静清静。但奇怪的是,吴勉和吴晚青若是不来,言堇云总发现一个人做事心不在焉。
那便是辰暮,好比今日,时常往大门处探头,就连倒个水都能让水溢出,有时走路都不注意脚下的雪圆子,踩了人家的尾巴,惹得雪圆子啊呜直叫唤。
辰暮紧忙蹲下,抱起它安抚起来,言堇云伸手,“来,我看看,伤到哪了?”
辰暮将雪圆子放在言堇云腿上,一脸歉意的摸摸它的头,“抱歉啊雪圆子,怪我没留意,踩疼你了吧。”
言堇云查看一下,觉得无碍,对上辰暮的眼神有些疑惑,“辰儿,你有心事?”
“啊?没……没有啊。”
“没有?那为何近日做事老是走神?你一向不会如此。”
辰暮摸摸自己的后颈脖,不好意思,“额……,可能是昨夜没歇息好,呵呵呵,公子莫怪。”
言堇云伸手贴上他的额头,没有发热,“既然没歇好,那你便下去歇歇,让晨霞来,我就坐在亭子里,去吧?”
“公子,不用,辰儿无碍,就在这儿陪您。公子?今日青儿小主和吴小公子不来咱们这儿了?”辰暮蹲在他身侧,摸着他腿上的雪圆子,他低着头,言堇云看不清他的脸。
“不来自是有事了,不来我们也倒清静些,怎么,同他们疯玩几日,就这般依依不舍了。”言堇云好笑的拿手指戳他头,“那要是咱们回中都了,辰儿不得哭的厉害。”
言堇云原本也只是玩笑话,没成想辰暮真的伤神落泪,言堇云吓了一跳,伸手帮他抹泪,“哎呦,好好的,怎么哭上了?”
辰暮哽咽道:“公子,辰儿喜欢这里。”
言堇云点点头,“我也喜欢啊,只是这儿终归不是我们的家,还是要回去的。”
“嗯,辰儿知道,只是会不舍。”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言堇云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以后有机会再来,但得等他(她)大一些,再带他(她)一起来。”
辰暮用力的点点头,“嗯嗯,到时候我们带小主一起来。”
辰暮终于笑了,主仆二人又继续在亭里闲聊,只是言堇云现在还不知道的是,辰暮口中的不舍,可不是物,而是人。
这日清晨,用过早膳后,谢渊陪他在园子里走着当消食,走到后园林时,隐约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言堇云一把抓住谢渊的手臂,“不好。”
谢渊能看出他的紧张,笑道:“莫怕,不是刺客,就算刺客来了,也有我们在,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渊拉着言堇云寻声而至,原是苍暮和几名府兵在练武,谢渊笑着向他解释道:“怕他们生疏了,我让他们把看家本领练一练,以后每日一早,苍暮负责监督。”
“吓我一跳,你好歹也给我提个醒吧。”言堇云埋怨到。
谢渊扶他到一旁坐着,看他们比武,看得言堇云手痒痒,自抱怨起来,“我什么时候能再拾起我的剑来,本就不精的剑术,现在都快忘光了。”
谢渊偷笑,“云儿,剑术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言堇云白他一眼,“没甚可比的。”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柔慈一笑:“自然是我孩儿重要。”
“那不得了,你只是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等孩子生下来,再练吧,也可强身健体,一举两得。”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自然知晓。”
“你能这么想就好。”
两人继续看着几人在习武,由方才的二人对打,到现在变成一人对多人打,苍暮一人对抗四人对打。
远处打的热火朝天,言堇云的目光只落在苍暮身上,“话说,我们苍暮也老大不小了,你平日里带他出去时,多看看他有没有刻意去留意的姑娘或双儿。”
“什么?云儿,你还真会替他着想。”谢渊猝不及防,没想到言堇云还关心这些。
“我说过,苍暮兄弟二人就像是我弟弟,我不为他们着想,还有谁会关心。”
“是,夫人说的是,不过我看那小子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思,莫过多催促他,我自是怕他手中的刀,那小子除了你,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