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了下驮马的位置,从枪袋里又拿出了两把装好火药铅丸的火枪,将其中之一挂在了马鞍边的挂钩上,策马前行几步拔出了刺入匪徒后心的带着鲜红色的雁翎刀。
陈尚德躺在地上,无力的望了陈修远一眼,从他坚定的眼神里,陈修远受到了鼓舞。
滑膛枪的精度太低,陈修远为了更好的击中对方,又驱马向前行进了几步。
陈尚承和小柱子正和对方捉对厮杀,陈保柱体力技术皆不如对方,此时此刻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瞅准一个空挡,陈修远瞄准与陈保柱厮战的敌手,果断的开枪射击,“碰”的一声,铅丸击中对方的要害,应声坠马倒地。
又听到一声放鸟铳的声音,看着李二狗的身体应声坠地,已经爬到马上的吴老六,心里又颤抖了一下。
他受伤不算太重,但是善于保命的他没有驱马上前帮忙厮杀,久在战场里和以前江湖上混命的他,第六感特别灵敏,感到不妙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溜边。
此时的力量对比吴老六知道自己一方毫无优势,秦爷带的人手还没到来,生死瞬间之事。
就在他琢磨怎么办的时候,又有自己这边人受伤落马,吴老六心一横,事无功成回去,秦凤亭定要自己命,现在搏命八成也是立时无有,第三条路亡命天涯吧!
“弟兄们,风紧扯呼!”
喊了一句,也不管余下的王禄等人听到了没,自己是拼命抽打战马的屁股,一流烟朝远方跑去。
王禄此人在秦凤亭手下做护卫之前是个老江湖了,是个出了名的混混,什么下作手段都能使的出来,身上时常备些蒙汉药、生石灰粉之类的。
听到吴老六的叫喊,顺手朝胸前衣服内摸出石灰粉,朝着陈忠等人撒去,和另外两个人使了眼色,策马扭头便跑。
和陈保柱、陈尚承厮杀的匪徒同样想找机会逃跑,挡开陈尚承的刀锋,骑马跳到路边上,用刀刺马屁股,马一受疼拼命朝前飞奔。
陈修远举起火枪瞄准的同时,那人骑马已经跑入石灰粉雾之中,等石灰粉雾清晰一些的时候,匪徒已经跑了有一段距离。
“少爷,开火!打死那厮!”
陈尚承在下了马,在地上抱着陈尚德,愤怒的朝逃走的匪徒凝望着,沙哑的呼叫着陈修远开火。
陈修远也想开火击毙他,但火枪的射程和精度太近,现在开枪,铅丸都不能打那么远的距离。陈修远下了马,两步走到陈尚德的跟前。
“尚承,太远了,火枪打不到了。尚德怎么样了?”
这时候陈忠和陈文抚也下了马来,步行走了过来,陈忠仔细看了一看陈尚臣和陈尚德的伤势,对着陈修远摇摇头。
陈尚承一直在哭,小柱子哭了会猛然注意到陈修远的头,头顶的头都没了,都能看到头皮了,惊的他一身冷汗。
“少爷,你没受伤吧?”
他边说边站的高高的,瞧着陈修远的脑袋,瞄了会没现伤痕。又问道:
“少爷,你真的没受伤吧?”
陈修远苦笑了一下,朝着陈忠和小柱子回到:
“二叔,柱子我没事,身上没有伤,就是掉了些头。对了柱子,你把其他的火枪都装好火药,以备万一,尚武的后边还有一伙人呢!”
陈保柱去装填火药铅丸,陈尚承和陈文抚搭手将陈尚臣陈尚德抬到路当中障碍的南边,陈忠和陈修远两人又将树木杂枝横在的路上,用来阻碍陈尚武身后的那波人。
陈朝宗此时接应陈尚武,谷地的深处已经隐约能听到马蹄声。
“华儿,一会儿等朝宗和尚武回来后,我们三个断后,你们先走,他们人多不能再和他们拼命了。”
陈修远看了看陈忠,又看了看其他人还有地上的尚德尚臣,坚毅的摇了摇头。
“二叔,我们还有长枪鸟铳,射程远威力大,等会先用鸟铳打,近了再用手铳打,多杀几个为尚臣报仇!实在不行再走不迟。”
看着陈修远有条不紊的说着话,不容置疑的目光,陈忠点了点头。这遂短枪的方便、快捷和威力是他没有见识过的,不用火绳只需抠动扳机便可射,的确不错。
不像鸟铳,长长的火绳缠绕在身上,射击时将火绳固定在龙头上,然后点着,不停的还得用嘴吹,防止火绳熄灭。
官道深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陈修远给大家讲解火枪的射击要点和使用方法。
一会儿就远远的看到陈朝宗护着陈尚武朝这里奔来,他俩身后有十一二个人在追逐。
近了,陈尚武的手臂上插着一枝羽箭,红色浸满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