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陛下视线落在烛九阴手上。
手上的一只红色纸鸢。
“这是……?”
“这是我方才去人间,找到了见素那小子,他塞给我的东西。”
顾扁舟?
斐守岁听到旧友之名,不由得紧绷心弦。
索性那春天的青龙,递给陆观道一个小玩意,才让陆观道悄无声息地,用灵力给斐守岁疗伤。
斐守岁倾听。
烛九阴所说:“那小娃娃在官场里头受人排挤,眼下正左迁岭南。我途经他被贬之路,他就将此物给了我,说是比王母令还要管用。”
“就凭这只红纸鸢?”
纸鸢?
似曾相识。
斐守岁微微眯起眼,混白朦胧的视线里,只有纸鸢,火一样夺目。
好眼熟。
陛下问道:“祂有何特别之处?”
“特别啊……”
烛九阴说着,将纸鸢举起。
纸鸢下被剪断的丝线,在天庭的风里摇曳。
摇啊摇。
斐守岁记起来了。
这是在海棠镇,薛家宅,被困宅里无法脱身的阮沁夕!
可她……
“嗯?有个姑娘?”
“是,”
烛九阴收了手,慢慢抚摸纸鸢,“但这里头可不止一个女娃。老东西,你手边的现妖琉璃花,可还记得?”
“我虽年迈,也不至转头就忘。”
“既如此,在这世上,琉璃花只能被赤龙与江家所用,这一点你该比我清楚。”
“呵呵。”
解君:“……”
“如若我告诉你,这纸鸢里面有江家女子的魂魄,你又当如何?”
“何人之魂?”
烛九阴还未回答,斐守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答案血淋淋的,好似顾扁舟常穿的红衣,在黑夜里,从衣袖下,融化,滴血。
烛九阴冷笑道:“乃是江意她姊姊,曾是江家旁支,被白狐狸拉去顶替北家姑娘的那个!”
果真。
斐守岁猜对了,但心抽痛一下,说不出的悲愁。
究竟为何,要将两人放在一个法器里,顾扁舟?
烛九阴又道:“老东西,江幸如今已归入雪狼门下,不是江家旧人,这还是你亲口承认的。没了江家,我想你也不会……”
不会去找赤龙。
陛下听罢,默然。
这回。
这一出“千里斩长风”,斩得潇洒肆意。
而此刻,斐守岁有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