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很不清白,宁簌更是赧然,她后退几步,跌坐在了沙发中,用双手捂着脸。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心不在焉啊?”殷楚玉抱着手臂看她,又一声调笑,“在想哪个妹妹呢?”
宁簌的耳垂发烫。
殷楚玉果真是听到了霍桐对她的称呼。
整得她海王渣女似的。
宁簌晃了下神,遮着脸的手放了下来。她的眼神往上擡,看到殷楚玉唇角勾起的笑容,沖动道:“就不能是姐姐吗?”话音落下,本就灼热绯红的面颊更是发烫。
背着殷楚玉喊前妻姐熟练至极,可要真叫她,哪里说得出口?
话说殷楚玉……她是在哪里进修了吗?
“我认识她没几天。”发窘发怂又莫名兴奋的宁簌选择在殷楚玉的跟前举起白旗投降,她的眼睫轻轻撩动,“只是在楼下偶遇。”
反正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是麽?”殷楚玉的眼中盛着笑意,漫不经心道,“那还真巧,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黑长直呢。”
宁簌抿唇。
就不能跟陈散的朋友圈一起删掉清除吗?
她难道就不会尴尬的吗?!宁簌再度腹诽殷楚玉的恶劣。
“那我来接你,你‘女朋友’不就是跑了趟空吗?”她将语调拖曳得老长,透着一股散懒和撩人的低哑。
宁簌的双眸潮湿,仿佛一汪泛滥的春潮。
殷楚玉的逗弄之意越发明显,她像是一叶在无垠的海面上随着浪潮起伏的小舟。
在迷茫和羞窘中,一种朦朦胧胧的却又销魂蚀骨的情绪上升。她大可以用其它话语来搪塞,可对上殷楚玉那融化冷色的笑意,她産生了一股激情,点燃了一种勇气。“我独一无二的女性朋友,难道不能简称为‘女朋友’吗?”
殷楚玉在宁簌的身侧坐下,她眉眼间笑意盈盈。她侧身看宁簌,手臂撑着沙发靠背,她朝着宁簌一倾,宁簌乌黑的发丝就拂到了她的手臂。
“可以啊,我的女朋友。”殷楚玉答得云淡风轻,“只是——这世界上还有不独特的人吗?你的意思是,其余的朋友,都是複制粘贴的?”
宁簌:“……”
她是一尾被勾住的鱼,是一只被线牵动的风筝。
她的情绪在殷楚玉掌控之下,前一秒还在为“女朋友”三个字酝酿一抹缱绻缠绵的心绪,下一刻又被“複制粘贴”给逗笑。
她该说殷楚玉跟过去判若两人,还是说她自己眼瞎心盲?
宁簌放松了下来,神情舒适惬意。她向后靠着,可冷不丁压到了殷楚玉的手背。还没等她支起身子,殷楚玉便动了动手腕,将她的脑袋推开。但那只贴着后脑的手没有离开。宁簌能感觉到那只手先是覆在她的头发上,又慢慢地往下。温热的手掌缓慢地擦过了她的颈侧,最后一点点地将她下塌的身体往前扶起。
其实只有几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