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离开后的那段日子,她恨死了慕少臣。
可是,他偏要缠着她,还要跟她同一张床。
她就每天晚上放在床中间一杯水,不许他越界。
更不许他碰。
那段时间,是他们三年的婚姻里,慕少臣最规矩的一段日子。
他每晚隔着一杯水和她同睡一张床。
每天早上她醒来,水杯都从床中间移到了床宽三分之一的位置。
她占了三分之二的宽度。
而慕少臣只睡小小的一侧。
他说,怕她晚上翻身踢倒了杯子。
“不愿意?”
见她怔愣地盯着水杯,慕少臣眯了眯眼。
“我愿意。”
施宁伸手去拿水杯。
慕少臣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瘦,睡不了那么宽。”
施宁望着他的眸子里泛着一层复杂情绪。
她想说,她前世做了许多伤害他的事。
可又不敢说。
她之前假流产骗他,他都不要她了。
若是知道她前世那样伤害他,那么恨他,他恐怕等不到天亮,就要把她拉到民政局,去等着明天第一个离婚。
“不用。”
慕少臣的声音裹着冷意。
话落,松开她的手。
一抹自嘲划过如潭的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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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他们真的就隔着杯子而睡。
施宁因着前世自己的错,不敢中途拿走杯子。
更不敢再越界去骚扰他。
早上醒来,慕少臣早已离开了。
床上,杯子也没有了。
施宁睁开眼,拿过手机,有一条慕少臣发给她的消息。
[覃风已经送了早餐去医院。]
没有多余的话。
施宁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下楼时,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想到昨晚慕少臣跟覃风打电话的内容,她问阿姨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阿姨就把昨晚赵诗音泡了一晚冷水的事说给她听。
“赵小姐也是个自制力强的,当时覃风送她回去,换了别的女人,恐怕根本不会泡冷水。”
阿姨说,“覃风长得那么帅,不比泡冷水好啊。但她愣是咬紧牙关挺了过去。”
施宁笑笑,“覃风虽帅,但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阿姨听她这话,猜测她恐怕是知道赵诗音喜欢慕先生。
她笑笑没接话。
施宁到医院时,施母正在给施父读报。
施父打着点滴靠在床头,微笑地看着施母,享受着她的陪伴。
那画面,让施宁心口发烫。
前世这个时候,她母亲整天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