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也是血鸦卫的人,不过,他与其他的血鸦卫有些不同,别人的血鸦卫最终效命的是皇室,而他所效命者,自始至终都只是穆元德一个人。
况曼“你们继续审一下刘元恺,看看他知不知道沈镇远在江南的暗藏势力。”
崔言“是。”
吩咐完崔言,孟九重又和崔言商量了一会儿事。况曼没打扰他们,自己跑去店铺里挑子几匹颜色鲜艳的布,准备给自己和孟九重做两套衣服。
当然,她不会针线活,选好布也只能让别人加工。
她这边刚把布匹选好,孟九重就从后院走了出来,随即,二人携手回了家。
天空已逐渐黯淡,郁战下午去了一趟集市,买了一些食材回来,孟九重袖子一撸,很自觉地进了厨房。
吃完饭,况曼在院子里耍着鞭子,准备等再暗一些就去对街东福客栈,和娇黛黛坐一会儿。谁知,还不等她去找娇黛黛,娇黛黛就拿着一个账本,提着三壶酒,敲响了孟家的大门。
皎月下,况曼瞥着被郁战迎进来的娇黛黛,额头忽忽直跳,没好气地道“这么等不及,我还是头一回,被催账催到家里来。”
娇黛黛细腰一扭,娇娇娆娆走到石桌前,将账本和酒搁到石桌上。
“这不是怕你贵人多忘事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口子就是个大忙人,这宅子进手快一年了,我搬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你俩在家的时候,总共一个半月。”
娇黛黛调侃一笑“我要不跑快一点,一觉睡起来,你们又出去了,那我找谁结帐去。”
说着,娇黛黛伸手,拎起桌上其中一壶酒,抛给孟九重“秀才老爷,我前段时间给你们的消息不少,账目有点大,一起来算算。”
孟九重手一伸,接住娇黛黛抛过来的酒,坐到况曼身边。况曼很自来熟,都没让娇黛黛请,自己就扒拉了一壶酒到面前。
娇黛黛提着酒壶,小抿了一口,然后翻开账本,开始和况曼算起了账。
泾山那次送的一封信,后来救回黎初霁,再到太沟镇阿路那边出的消息零零总总,楞生生给况曼算出了四千多两银子。
“咳咳咳”听到有四千多两银子,况曼一个不注意,被刚喝进喉咙的酒,呛得直咳嗽。
况曼双眸赫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娇黛黛“四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劫”
“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别冤枉人。”娇黛黛睨了眼况曼,一本正经地道“你当我收集消息容易啊,人工费,跑腿费,还有为了得到消息,断胳膊,断腿的兄弟我的这些线人,可都是需要银子安抚的。这个价,还是我给你的友情价,若不然,这价钱起码得翻倍”
看着理直气壮的女人,况曼拳头有些痒。
她小脸一木,打断娇黛黛“太多了,砍半。”
娇黛黛呵笑一声,寸步不让“那不行,四千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况曼大大地喝了一口酒,呵呵一笑“那行吧,四千两就四千两,不过我最近手头上有点紧,先欠着,等我有钱了再给你。”
奸商,奸商
一开口就四千两,想得美不给。
娇黛黛笑瞥着想要赖账的某个女人,撩了撩头“我本还想着咱们是邻里,今儿过来结账,顺便送条消息给你们,看来这条消息是送不出去了。”
况曼瞥了她一眼“你的消息,白送我都不敢要了。”
泾山那次,她不就是先把消息送上来的吗,结果呢,现在开始和她算后账了。
娇黛黛“真不要还想着你们处理完回纥恩怨,便会着手那沈大堡主呢,哎,我提前帮你们将消息给收集了,看来是我自做多情了。”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气,况曼翻了个白眼,侧头,睨了她一眼,道“行了,别装了,说吧什么消息”
“消息白送,不过,先把四千两结清。”娇黛黛手一摊,笑眯眯地看着况曼。
况曼肉疼,转身回卧室,从钱匣子里取了四张银票出来,啪地一下,拍到石桌上。
“四千两,别卖关子,什么消息快点说。”
娇黛黛盈盈一笑,慢条斯理地检查着银票。
那样子,仿佛是在担心况曼给她的是假银票一般。
逗够了况曼,娇黛黛把银票揣进怀里,心情不错地提起酒壶,碰了碰况曼里的酒壶,道“别的事,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江南的灵泉山庄最近活动极为频繁,山庄里的人,访友的访友,走商的走商,报仇的报仇,报恩的报恩,反正这沉寂多少年的山庄,突然之间就开忙起来了。哦,对了,他们忙起来的时间,全是在漠北传出消息,说回纥五十万大军欲攻青阳关的时候。”
灵泉山庄,一个以铸器在江湖上立足的山庄。
不过这山庄在二十几年前,孟泽突然现身江湖,并以一把新铸的武器打败他们后,就沉寂了下去。
那时,灵泉山庄的庄主还在江湖上言,说他们技不如人,准备封庄深研铸术,待他日铸术精进,才会再开山庄。
这一沉下去,就沉了二十几年。
沉寂的时间太久,几乎已让江湖人遗忘了它的存在。却不想,最近这个山庄却开始频频有人出没。
东福客栈有专门收集这种看似没什么用的消息的人,那收集消息的人,只是随手一收,然后便将信息递回东福客栈。
娇黛黛收到消息,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山庄。
但是,等看完山庄出入人员所找过的人后,娇黛黛便警惕起来。
这些被山庄联系过的人,初看之下毫无关系,但一串联起来,立即就成了一张大网,这张网大得让人骇然。
娇黛黛初初只是怀疑灵泉山庄有问题,并没把山庄和沈镇远联系在一起,可阿莽看过这些信息之后,却突然道了一句,在泾山之时,沈镇远伪装成了回纥人,准备黑吃黑,吃掉泾山上的铁矿。,,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