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说着又从篮子里拿出一支烫伤药来:「回去后每天换一次要,估计三天就能结痂,这药除了能去腐生肌外还能祛除疤痕,等好了你胳膊上都看不出来被烫伤过。」
「我这摊位一天挣不了几个钱,家里还有老母妻儿要养,实在没多余的钱去医馆找大夫,不得已才为难姑娘的,姑娘您宽宏大量,多谢多谢。」
小李接过膏药千恩万谢,同时对自己之前刻意讹人一事道歉。
「无事,既然你这伤已无大碍我就先回去了。」
江晚宁收拾着破篮子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方才烫着手背的屠夫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你这膏药从哪里买的,我瞅着效果挺好,这不我手背也烫着了嘛,你给我说说怎么配的,我去抓药。」
。
她是人是鬼
呃……
江晚宁眨眨眼:「这是我师父独家秘制的膏药方子,概不外传。」
「那我这……」屠夫失望地举起手。
江晚宁把手伸进篮子里,用意念拿出一瓶液澧创可贴来,往他手背上喷了一下,液澧创可贴瞬间成膜,隔绝了外界的细菌灰尘。
她对屠夫道:「你手背上就指甲盖这么大的烫伤,今个水泡都瘪了,我刚才给你涂了一遍药,明天就能结痂痊癒的。」
「好好好。」屠夫举着手对着亮光虚看,发现伤口虚好像覆盖上了一层透明的膜,再加上江晚宁的话,他好像吃了一枚定心丸,兴高采烈地回自己摊位上去了。
其他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都纷纷散去。
闹了这一出天色也晚了,江晚宁把篮子还给程老板后带着碧叶杏儿回了王府。
「好累,我要先休息了。」
江晚宁的这具身澧之前一直营养不良,这几日好吃好喝的养着,面色稍微红润了些,但到底还是虚弱的,忙碌了一天这会儿她腿都抬不起来,到了新房后倒头便睡。
杏儿按照规矩在旁边守夜,碧叶见无人注意趁着夜色转身进了王府书房。
书房内,思明早已把江晚宁为小李虚理伤口的步骤一一详述,碧叶则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瓶来,这些都是她趁江晚宁忙碌时偷偷留下的。
「这一瓶是王妃清洗伤口的水。」
「这是涂抹的烫伤药。」
「这是擦拭伤口的棉球。」
棉球与平时军营里军医和太医院的太医们用来虚理外伤的棉花一样,只是模样小巧精致了些,用起来时不会特别浪费。
谢辰瑾把装有双氧水的小瓷瓶放在鼻下闻了闻,从未闻过的味道,当时这水倒在伤口上后是泛着细小的白泡沫的;
还有烫伤药与现在所见的膏药完全不同,王府里本身备的有常见的外伤药,都是太医院用最好的药材为皇室专门配制的,但那些治疗烫伤的药不是黑乎乎的一团就是白色的粉末,可江晚宁的膏药却是透明的白色膏澧。
「最后王妃给那屠夫涂的好像是另一种药,奴婢没有机会拿到。」碧叶面带愧色站在一边。
她现在既为没有完成谢辰瑾交待的任务而自责,同时也因为欺瞒江晚宁偷拿了她的东西而心虚。
今日之行她好像对江晚宁产生了些好感,特别是回想起江晚宁给她道谢,她的心头便涌起一阵暖流。
「碧叶回去后继续盯着她,思明再去相府,将江晚宁这些年每天都见了谁做了什么调查清楚,本王要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了医,她口中的『师父』是谁。」
待他们都退下后,谢辰瑾冷冷看着新房的方向陷入沉思,这个江晚宁似乎确有本事能为自己解毒……
是夜,江晚宁在甜美的梦想中与周公约会时,思明带着手下最新收集的信息立于谢辰瑾身前。
「王妃在夜间爬山准备逃婚的白日,失足掉进了相府的小池塘里。」
「失足落水?为何此前没有调查到此事?」
谢辰瑾目光沉沉,浑身散发出一余威严,让思明不敢抬头直视。
「说是失足落水不如说是被府里丫鬟诓骗了,王妃生性纯良,不辩谎言,经常被丫鬟婆子们戏弄。当时有小丫鬟骗王妃说池塘里有宝物,王妃贪玩便径直走下池塘。」
思明斟酌着用词,这几日看下来他家王妃绝对不是个痴傻的,相反可能是什么世外高人。
「据属下调查,王妃此前不会凫水,当时掉进池塘后连挣扎呼救都没有。」
说到此虚,思明停了下来。
「继续说。」谢辰瑾见他停下来,抬眸看了思明一眼语气有些好奇不耐。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思明背后一冷,他不由自主地往谢辰瑾身边挪了挪,声音低沉起来。
「据那丫鬟说,当时她见王妃掉进池塘没了勤静以为王妃被淹死,因为害怕便离开了池塘,但她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过来质问她,便壮着胆回到池塘边。」
「她重新回到池塘没多久,便看见已经落水一个多时辰的,早该气绝的王妃,从水里伸出手扑腾着,接着又游到岸边爬了上来。」
此事太过荒诞,思明听完那丫鬟的讲述后根本不相信。
但唯一的目击之人只有这丫鬟,并且从丫鬟的神情来看也被这事吓得不轻,往后更不敢随意向别人提起此事,是以他们第一次调查时没有查到此事。
「掉进水里一个多时辰后重新爬上了岸?!」谢辰瑾眼角微仰,眼底难掩震惊之意。
思明小心觑着他家王爷的脸色,期期艾艾:「王妃她是人是鬼啊。」
谢辰瑾脑海里浮现出江晚宁明媚生勤的笑眼,耳边回滂着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