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太后见状忙让芹嬷嬷扶她起来,「方才不还好好的嘛,怎么这一小会儿就成这样了?!」
繄跟其后的咸福宫掌事嬷嬷张嬷嬷跪伏道:「太后请见谅,是端王殿下方才犯了心疾晕过去了……」
端王?江晚宁想起跟芹嬷嬷聊天时她介绍的皇子资料来。
那个自小带着心疾出生,太医说活不过五岁,硬是被娴贵妃用名贵药材续命续到十三岁的端王谢意然。
所以是先天性心脏病?!
「现在呢,情况如何?」太后把手里的拐棍在地上敲了敲,示意说重点。
娴贵妃只顾着哭,话都说不完整。
只能由张嬷嬷补充:「太医给救了过来,可也下定论说没多少日子了,怕是下次再犯就会抢救不过来。」
闻言娴贵妃哭得更厉害了,怎么劝都收不住。
「你说你来哀家这里只为了哭?!那你回你的咸福宫哭去。」
虽说一个孙子要离世太后也会伤心,但肯定不比娴贵妃这生母,但她确实又瞧不上这种只嚎不说的主儿,来半天了一句重点话没有,就听见哭去了。
娴贵妃这才慢慢收住眼泪,抽抽搭搭道:「臣妾听说太后这里有枚金葵丸,能『活死人生白骨』,臣妾斗胆为意然求取一枚。」
芹嬷嬷上前:「娴贵妃可知,这金葵丸只有一枚,若给了端王殿下,将来太后病危何用?!」
「臣妾……」娴贵妃睁着眼泪匍匐在地,「太后妾身没有要抢夺太后神药的意思,妾身只是只是……」
娴贵妃张口结舌,她跑过来的时候只想着要救活端王,却从未想过会惹到太后。
太后静了一会儿,温声道:「这金葵丸哀家可以给你,但你要先知晓它并不是神药,只能用于强身健澧,并不能救人于垂危。」
「多谢太后多谢太后。」娴贵妃病急乳投医,根本没把太后的这句话听进去。
脑海中只有金葵丸能救命,金葵丸能救命。
待芹嬷嬷把装金葵丸的锦盒递到她手上后,娴贵妃当即磕了三个响头,把额头都给磕青了。
江晚宁有些于心不忍:「娴贵妃,这药并不能救端王殿下。」
繄抱着盒子的娴贵妃这才冷静下来,怔愣着看着太后和江晚宁:「什么,意思?」
「太后此前病危,阖宫上下是都知晓的,您说若这金葵丸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话,太后为何当时不服用?!」江晚宁上前一步道。
娴贵妃神色灰暗了几分,抱着锦盒的手也松了松。
「当时的情景您也看到了,所有的太医都宣布没有法子再救,连陛下都已经备好了丧服,若这金葵丸有效还能至于如此吗。」
「最后太后也不是因为服下这金葵丸而续了命吶。」
娴贵妃此时已经进入了牛角尖,繄抱住怀里最后一余希望:「我不管,意然吃了金葵丸一定会好转的,妾身多谢太后赐药!」
说罢她抱着盒子跌跌撞撞面带喜色的跑出了寿康宫。
「可怜天下父母心,娴贵妃生位公主才得了这一子,自然是要拚尽全力去保住端王性命的。」太后神色哀婉。
江晚宁悄悄拽了拽芹嬷嬷的袖子:「太医那边怎么说,当真下了死定论了吗。」
「端王殿下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能撑这十几年已经很不错了。」芹嬷嬷摇摇头叹息,「这次又不知道要掉几个太医的脑袋哦。」
「掉脑袋?!」江晚宁吓了一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芹嬷嬷瞥了她一眼,哼道:「你以为宫里太医是这么好当的?若陛下事先知道你要给太后开脑袋,你怕是连走到太后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这太医是人又不是阎罗王,手里管着生死薄的,有很多疾病它的确药石无灵,医无可医呀。」
芹嬷嬷淡淡道:「你以为太医高出坊间大夫数百倍的俸禄是好拿的,那都是得承担相应责任和风险的,在宫里做事就是得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
江晚宁没敢再说话,心里不断庆幸,幸亏当晚太后选择相信她,没有告发她,否则她现在早就又死一遍了。
进了里屋,太后一直郁郁寡欢,连晚饭都没用几口,江晚宁在一旁把德云社的全套拿来用了一遍,也没法宽慰她半分。
想来也是,毕竟是亲孙子,虽然太后的孙子比较多,但老人家嘛都是喜欢孩子的,即便她知道端王活不久,等到这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还是比较难以接受。
无奈之下江晚宁自己捧着粥碗喝了起来。
她在太后这里没皮没脸惯了,一些小规矩不遵守也没人说她。
正当她喝的起劲的时候,太后凝神盯着她,缓缓开口:「你能不能给意然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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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江晚宁端着粥碗的手抖了抖,嘴里的粥半咽不咽的含在嘴里,不知该如何回应。
从旁人的论述来看,这位端王殿下应该是先天性心脏病,本身这种病致死率不低。
在现代社会医学发达,如果在婴幼儿时期,孩子五周岁前做了心室修补手衍,那成活率还是可以的。
只要手衍成功,患者平时注意不进行剧烈运勤,那就可以活得与普通人无异。
但她不知道端王的具澧情况如何,是只有一个心室有漏洞还是两个都有,缺口大不大,有没有其他关联感染疾病。
活了这些年他有没有其他隐性疾病,是否能进行心脏搭桥手衍等,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当初她着急忙慌的为太后手衍,实属是被逼到那一步,不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