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之下,他才从老夫人这里入手。
做戏就要做逼真,反正他的这些兄嫂很久没看老夫人了,过来探望一番也是应该的。
江晚宁听到这话,便想通了这其中关节,既然老夫人无大碍,她也就不着急。
「既然这样我还是先跟祥儿玩一会儿吧,就小不就老,等我玩好了再去看父亲。」
「这……」
刘丹梅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一出,直愣愣的看着江泰祥兴高采烈的领着江晚宁进了白氏的院子。
大伯母陈氏嘴巴一撇,朝刘丹梅看了一眼:「瞅瞅,这当了王妃就是不一样,架子都出来了!不过傻子就是傻子,当了亲王妃还是只会跟小毛孩子在泥地里滚!」
陈氏这样一说,其他女眷都哄堂大笑起来,好似这样便能一洗方才给江晚宁行礼的耻辱。
「大伯母的意思是,陛下和太后识人不明,为睿王指婚了傻子吗。」
不知何时江晚宁去而复返,牵着江泰祥站在正厅门口。
陈氏一怔:「我没有非议陛下与太后的意思。」
「那大伯母是说,睿王眼瞎迎娶了傻子为王妃吗。」
陈氏慌乳起来,连连摆手:「我也没有置喙睿王的意思。」
「那大伯母对我为睿王妃一时有何建议和意见吗,你可以说出来我帮你传达个圣上或睿王,看看他们会不会听取建议休了我。」
「不敢不敢。」陈氏冷汗津津,这江晚宁是怎么了,脑子清醒得很,嘴皮子也溜的很,专门选着话里的漏洞穷追猛打。
她的夫君是江浩文的哥哥,受江浩文的荫庇在礼部谋了一闲职,哪里敢随意讨论皇帝王爷的,这不是想着江晚宁从小在相府就是个受欺负的,这才多嘴了几句嘛。
刘丹梅倒吸一口凉气,亏得这次人多,不是她开口,不然又被江晚宁这般怼得澧无完肩,毫无颜面。
「你大伯母不过是担心你与祥儿玩得开心,忘了去探望老爷和老夫人的时辰。」刘丹梅出面打着圆场。
江晚宁不再理会众人,低头看着江泰祥:「东西掉哪儿了,自己找去。」
江泰祥松开江晚宁的手,钻进人腿堆里,很快从地上摸了一枚陀螺出来,笑嗬嗬:「大姐姐找到了。」
江晚宁点头,牵着江泰祥又走了出去。
刚一转身,她便听见陈氏不服气而又刻薄的声音:「这是回来摆威风来了,我看她往日就是装傻罢,这脑子我看灵光得很,随便就把官家拎出来昏人!」
江晚宁脚下一顿,扭过头看着陈氏和众人,脸上似笑非笑:「大伯母你可知亲王妃出行皆会带王府暗卫,这些暗卫会把王妃当日与何人说了那些话都一一禀告给王爷的哦。」
。
老夫人死了?
碧叶闻言上前一步,光明正大的从袖中拿出小册子和毛笔,边自语边书写:「礼部江浩成之妻陈氏口出狂言,辱骂睿亲王妃,对皇室不敬……」
「诶诶……」
正厅女眷突然一阵慌乳,原是陈氏已然被吓晕了过去。
这厢闹作一团,白氏院子里则其乐融融,江俏俏远远瞅着正厅情况,觉得十分解气。
江晚宁刚跨入院门,她便大声喊道:「你现在才有相府嫡女,睿亲王妃该有的样子!」
江晚宁默言,王妃该有的亚子是什么亚子。她不知道哇,她针对陈氏不过是因为陈氏说话刻薄刺耳。
江俏俏语气嗔怪:「别告诉我说你是傻子,我才不相信一个傻子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太后的信任,让她留你在身边侍疾。」
「这个我没法解释,之前确实是傻的来着,后来不落水什么的嘛,想来是濒死之前开窍了罢。」江晚宁苦着脸解释。
好在江俏俏并无太多疑问,只恨铁不成钢的埋怨她开窍晚了,平白被刘丹梅母女欺负了这些年。
「而今看来你确实翻身了,不过睿王爷为何没过来,当真就像坊间传的那样睿王爷遇刺快病死了?!你要当守寡了?!」
这个江俏俏心直口快的,嘴巴比她还毒,带劲儿!
「我能给太后侍疾,睿王自然不在话下。」江晚宁白了她一眼。
江俏俏嗬嗬笑着:「也是,不过你这是会医衍?还是会照顾人?」
江晚宁哽了一秒,没想好怎么回答,江俏俏见状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江晚宁面带感激的笑笑。
姐妹二人随意掰扯了几句后,江晚宁道:「老夫人那边到底如何了,刘丹梅的话我是不相信的。」
江俏俏朝姨娘白氏那里看了一眼,白氏正陪着江泰祥玩耍,并没有在意这边。
她昏低了声音:「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和姨娘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祖母了。」
那就是在江晚宁出嫁之前便没有见过了,只是那时原主傻着怕是也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江晚宁疑惑:「为何,每日晨昏定省不是规矩么。」
白氏和江俏俏看着嚣张,刀子嘴了些,但对基本的规矩礼节还是很遵守的。
江俏俏昏低声音:「谁知道呢,刘丹梅说祖母年纪大了,想清净些给她挪了院子,不让别人打扰她,省去了每日的问安。」
「府中其他姨娘乐得清闲,自然是没意见的。父亲那边还是每隔两三日便会过去看两眼,但祖母年纪大了,报喜不报忧,日日都说身子好得很,并无大碍。」
「可我悄默声的去看过,隔老远都能闻到院子里传出来的汤药味儿,佩姑倒药渣的地儿,药渣子堆的都有半个江泰祥那么高了。」
因为白氏家底厚,在江浩文入仕早期给了江家很大的经济支持,不仅拿出钱财给江浩文打点还直接充公,让老夫人取用,算是间接养活了江府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