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就连她也要抛下他。
盛亦将她的手腕捏得很重,虞星没有吭一声。他的力道松了再紧,紧了又松,他不肯放手,掌心那股温热和柔软,是他最后可以汲取能量的所在。
“虞星,公平一点。”他说,嗓子压抑直喑哑,“对我公平一点。”
没有回应,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天空开始下起雨,绵绵如针的细雨,将空气中的热度压下来。若是温度再高一点,再热些,地面就会变成湿沼沼的蒸笼。
“下雨了。”许久,虞星轻轻挣开他的手,“你该回去了。”
她踩在刚落地的雨丝上,将它们踩进灰里,一步步走向公寓楼。
……
其后一连数日,没有再见盛亦。
休息天回家,楼前没有他的车。上课的日子,餐厅里不见他,凉亭和公寓楼前也没有他的身影。
本来该松口气的,虞星却高兴不起来,只能将自己放逐至数不尽的作业与习题中,不给自己片刻安闲。
傍晚放学,童又靖没来,先等来蒋之衍。
虞星被他气势汹汹堵在班门口,进退不得。
“跟我走。”
“去哪”
“去找盛亦。”
虞星下意识要拒绝:“我……”
“由不得你说不。”蒋之衍眼神不善,“你今天去也好不去也好,都得跟我走!”
“蒋学长……”
“盛亦生病了你知不知道”他打断她,强忍着火气。
虞星脸上恍惚一刹,而后垂眸:“生病了去找医生,他家里肯定有人照顾他。”
“你还真是没心没肝!盛亦遇上你,算他倒了八辈子霉。”
蒋之衍站在兄弟的阵营,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这段时间她把盛亦折腾成什么样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免对她有气。
当下,不由分说,拽起她的胳膊拉着她就走。
虞星试着挣了挣,他拽得紧,吃痛皱眉。
“我不是盛亦,不用对我来这套。”蒋之衍瞥见,冷嗤,“你老老实实别惹我火,现在可没人能帮你。盛亦在家等死,童又靖也不在,我劝你识相点。”
言毕再度提步。
蒋之衍走得急,虞星被他隔着衣料拽着胳膊,小跑才能跟上。
到停车场,上了车,蒋之衍瞥她一眼,冷声冷气:“系上安全带。”
虞星无奈照做,刚系好,他立刻踩下油门,差点没坐稳。
车开出临天,虞星小声问:“盛亦……生的什么病”
蒋之衍讽道:“你还知道关心他”
“……”她不语。
蒋之衍冷哼一声,又是气又是无奈。
“本来只是烧,吃点药就能好。他饭也不吃,闷头就是睡,拖拖拉拉几天都没好。——就照他这样,不吃不喝打不起精神,没病也要憋出病!”
虞星心里不是滋味:“他为什么不吃饭”
“你说呢”蒋之衍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我还想问呢,要不你告诉我”
生受下他的讽刺,半晌,她轻声道:“……再怎么样也该吃饭吃药,身体重要。”
“这话你自己去跟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反正劝不动,我们没这个本事。”蒋之衍咬牙道,“你来!”
车开了几十分钟,开上山,驶进一座庄园样式的别墅里。
盛家到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