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名媛里,有几位牧峋的旧情人。她们曾疯狂迷恋这个男人,无数次幻想和他走入婚姻的殿堂。
可牧峋四处留情,夜夜佳人有约,身上永远灯红酒绿,是个不可能和婚姻挂钩的人。
于是,她们只能极力克制,使清醒与沉沦在自己身上得到平衡。
可就在一个月前,牧家放出了牧峋订婚的消息。
如今,他与未婚妻相伴出席公共场合,形影不离。
那几人上下打量着盛愿,毫不掩饰目光中的不屑。最终,视线停在他空空荡荡的无名指上,忽而一笑。
最先现的人左顾右盼,继而,所有人脸上都挂上了不清不楚的笑容。
牧峋似乎不想给他的未婚妻一个名分。
这时,她们心中倒生出几分同病相怜。
指尖掐进手心,刻上深深浅浅几道月牙。
这种场合,盛愿不能推开牧峋,只能逼自己忍受他不断的触碰,这群人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都令他不断涌上作呕感。
“我想走了。”盛愿说。
“不想再多逛逛了?”
“嗯。”
牧峋无奈耸肩,和她们约定待会儿再见,便带着盛愿离开。
深寂的莹白色长廊,回荡着落叶般清静的脚步声。
盛愿深深呼吸,冷空气一点点冲淡鼻腔里二手尼古丁的味道。
他忽然开口问:“牧峋,她们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她们结婚?”
两侧墙壁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牧峋正津津有味的欣赏,闻言看向盛愿,不答反问:“你怎么看出她们很喜欢我的?”
“我是美术生,听教授在课上说过,情绪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盛愿语气淡淡,不带一丝情绪,“她们更想和你结婚,我能看到。”
“怪不得,”牧峋若有所思的说,“你不光嘴上说讨厌我,看我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
盛愿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答非所问。
牧峋忙说自己开玩笑的,换了副正经语气:“她们想要的是忠诚的爱人,但我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容易腻,给不了她们稳定。”
盛愿心中冷笑。
头次听到有人把烂黄瓜说得这么道貌岸然。
走廊尽头,是两扇厚重的门。
门后即将举行的慈善拍卖会,是整场晚宴的重头戏。
迎宾员双手接过牧峋的邀请函,上前拉开门,款款一请:“牧少爷,祝您和您的伴侣度过美好的夜晚。”
“谢了。”
视线倏然暗下,低沉的大提琴乐音缓缓淌进耳中。
比起一楼二楼暴户一样的装潢,这座场馆要稍显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