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装备了辔头,所以赤兔也被拴起来了,他有点上当的感觉。
林逸也疑惑将军怎么派个老伯来跟赤兔相处,不应该是他自己来吗?
刚在疑惑,就听到老伯自言自语:“吃吧,吃完了明天我们好上路,你是将军送给太子最后的礼物了,我得把你带回皇城。”
他一边往马槽里扔草料,一边叹息。
林逸便知道事情严重了。
赤兔果然察觉了什么,他躁动起来,怒斥林逸:“你又骗我!枉我那么信任你,怕你被打跟着你回来,你却骗我被拴住!”
林逸安抚他的情绪:“你先别激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别疯行吗?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你急什么?”
赤兔感觉自己被骗了,这白马从头到尾都不是好东西。
他急火攻心,不断的在马厩里跺脚。
那老伯见赤兔如此不安,便又道:“这所有战马里面,你最幸运了,其他的战马要跟将军战死了,该急的是它们,不是你。”
赤兔一听这话,就安静了很多。
他看向白马:“你听见他说什么了?”
林逸表示:“听见了,然后呢?”
赤兔问:“为什么还不跑?你们就是工具罢了,不会有人怜惜你们。”
林逸朝着洛仓所在的马厩看了一眼,问洛仓:“明明知道会死,为什么不跑啊洛仓?”
洛仓难得正经:“我刚成年就跟了我的主人,他对我很好,从不亏待我,我们虽然是动物,但通人性,其实这么多年,我都把自己当人看了,因为主人很珍爱我,所以我和他同生共死。”
隔壁的疾影也声了:“当战马这条路走的很艰辛,可若是能和主人一直在一起,死在这里又怎么样?这些年,习惯跟着他了,只有能看到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其他战马也都七嘴八舌交流起来了。
“我不是名马,我就很普通,因为身强体壮被选中当战马,我以为我的命运会很悲惨,因为我的主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骑兵,可是到最后我才现,主人依旧珍视我,把我当朋友。”
赤兔再次反驳:“可当上了战场,遇到危险,他不会救你。”
洛仓看向白马:“银枪,将军会救你吗?”
林逸哪里知道,他只说:“关键时候,还得我救将军,我要是死了,将军基本上也没救了。”
这倒是真的,如果连将军的战马都死了,那将会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洛仓点头:“所以说,压根就没有人类救我们的道理,我们在战场上全靠自己存活,继而保护主人,我们和主人是朋友啊。”
赤兔没遇到过这样的主人,所以不能理解,他的主人只会抽他鞭子。
他不想知道太多,只告诉林逸:“明天我就要被他们送走了,你想办法今晚让我离开。”
林逸表示:“行,等半夜的。”
赤兔也不想再劝白马了,他们观念不同。
安福在马厩边叽里咕噜说了很久,实在扛不住了才回营帐休息。
林逸没睡,赤兔也没。
林逸答应过赤兔要放他走的,那他一定做到。
等到夜深人静,巡逻的士兵都在火堆边打盹了,林逸解开了赤兔的缰绳。
又怕那辔头成为他逃离的障碍,林逸又用牙齿把束缚赤兔的皮具辔头解开。
可以说是成精了,一匹马竟然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