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毫不留情的灭口!
终于,快艇远去了。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会发出声音的,只有地上那个快要断气的人。
各种想法争先恐后的涌入周夏大脑,他可以立刻报警,亦或把歹人带到医院救命,大概率是这人丧命,自己就算不落案底,也会成为“不干净”的人。
要么转身立即就走,任凭这人在挣扎中枉死丧命。
终于,周夏还是决定把这人先拖回车厢,找个最近的医院送过去。
附近的灌木草丛里突然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随即才是脚步哒哒,周夏紧绷的神经再经不起一丝挑拨,“嗒啦”一声上了枪栓。
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我”。来者是陆世风!
周夏长松了口气,可紧张的战斗状态一旦结束,整个人就完全松懈了,之前没留意到的各种痛感顿时全部浮现上来。
脸颊火辣辣的疼,估计刚才被子弹擦伤了,小腿也疼,肯定被地上那人抓伤的。
周夏刚想问陆世风怎么来了,只见他双手扶住那人的脑袋轻轻一拧。
“嘎达”一声,那人颈椎尽裂,瞬间魂飞天外。
陆世风随即便从腰间摸出把匕首,在那人腿间的伤口处扒拉出来一粒子弹,塞进了口袋。
周夏感谢的话还在嘴里没说出来,此刻又惊又怒,不明白他为什么出手这样残忍。
之前总觉得这人孤傲自负,估计是哪个阔佬家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从来没想过他有这样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周夏在纷繁的情绪中迷路了,不知道应该先照顾哪个。于是原本一拥而上的话,斟酌后好像每一句都没必要,又尽数消散。
陆世风看上去也不像急着解释的样子。
他戴上手套,先是翻下那人的口袋,并没有什么收获,接下来就是检查对方留在岸上的越野车,里里外外都没放过。
最后,他才将周夏的车子缓缓开上公路,又把自己来时驾驶的摩托车推进后车厢。
整个过程中,他行动敏捷,干净利索,好像已进入备战阶段,随时可以带领一个师上战场浴血奋战。
直到把这些做完,他才对周夏道:“天气预报说会有大雨,车轮印子不会留,你的子弹也拿走了,警方追溯不到武器来源,那辆车子我确认过没有行车记录仪。走吧?”
见周夏依然没动,陆世风想来拉他:“伤很重吗?我来开车吧!”
周夏不由朝后躲了一下,道:“没事儿。”
陆世风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抗拒,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
周夏略微整理了思路:
那个歹徒胸口的伤很重,即使一路颠簸送到医院,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了在警察那里断送掉自己的清白,对阿焰的失踪毫无裨益。在处理这件事上,他自己心存慈悲,却也不能怪陆世风下手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