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气鼓鼓地转身要走,陆世风立即道:“进屋再说吧”
周夏原本不想理他,听他声音有气无力,又替他担心。
这时就听见“哗啦啦”的翅膀扇动声,一只虎皮鹦鹉从周夏背后露出脑袋,嘴里发出“咦”,然后就是一声:“帅哥,哎——”
尾音朝上,要多贱,就有多贱。
陆世风被这个大嗓门吓了一跳,看着周夏问:“这是你的鸟?”
周夏立即予以纠正:“它叫喜鹊,不叫‘你的鸟’。放心,它乖得很。”
陆世风很快就发现这是句大瞎话!
因为喜鹊进屋后,先是站在主人肩膀上不住观察四周,然后嘴里就不停发出响亮的、连续的、类似于人招猫逗狗时发出的那种“啜啜啜啜”的声音。
估计生平还没有被能喘气的生物调戏过,陆世风有点懵。
喜鹊明显是个社牛,熟悉环境之后,它话就开始多了,好几次还特意飞到陆世风跟前,贫嘴道:“哎吆,好帅的哥哥,亲亲!”
以至于陆世风后来都不敢和它对视,唯恐多看一眼,它就要过来亲自己。
是人你还可以对它说,能不能要点碧莲?
但它仅是只娇憨小鸟,他怎么好意思去伤害它呢?
于是每次当喜鹊犯花痴病,陆世风的表情就在生无可恋和隐忍间轮流切换。
周夏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心说喜鹊这熊孩子能把那人收拾得这么服帖,真不愧自己养大的干儿子!
最后他怕陆世风被惹毛,还是呵斥了几句熊孩子,喜鹊只好蹲在主人肩膀上,把脑袋埋进翅膀装睡。
两人终于可以安静下来谈些正事。
周夏先开口:“吹箫已经有症状了,我现在有预感,阿焰也会出事儿。”
陆世风问:“你就没想到自己吗?”
“我好着呢!”周夏心虚地说。
万一阿焰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就不得不承认,当初陆世风的劝诫是对的:普通人真不该随意去锦山。
当初应该听他的话,而不是为争口气以至于连累朋友。
陆世风没说话,拆开了那只白色泡沫箱,把里面的抗过敏口服药和肾上腺素笔都拿了出来。
周夏见过这种笔形状的注射器,是过敏病人呼吸困难时的救命针,万一过敏严重,随时扎下去就能起作用。
这可怜的家伙,尽管一直以强硬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却不知有多少次,要独自面对险情来临的危急时刻。
那一剎那,周夏的心突然变得很柔软。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当初不肯进山,是一直在等这个药吗?”